西门庆倒是真不在意这“文抄公”的名声,即便抄成了此时大宋词坛的又一位柳三变又如何?期以经年,金军南下,这片繁华亦做了风卷云散,到那等时节,仅靠词名,于国于家怕是没有半分助益。
此时的闲云居,最里面的一处雅致小楼上,一女子着一身素白对襟齐腰襦裙,一手捻着一纸便柬,一手扶着小楼ä栏杆,嘴中只是反复吟诵这首《玉堂春》的首句。
这马行街也算是东京汴梁一个ฐ热闹去处,那位名传千古的李师师所在的行院就在这条街上。此街纵横南北,横穿了半个东京内城,沿街两边多有勾栏酒肆,官伎私娼连同那等青皮龟奴,不知凡几。到了晚间,四下里更是灯火通明,宴饮游玩,轻歌曼舞,直闹到第二日清晨方才罢休。
妻妾们不答应,怕给画丑了,幸好还有那对姊妹花,被西门庆以一大桶爆米花贿赂成功。说起来,宋人已经掌握了爆米花的制ๆ法,只不过还仅仅局限于江南地区,多以稻米为原料é,北方由于稻米的种植面积小,因此北人很少见到这等休闲零食。
去了前院的西门庆不提,后院的三房妻妾却是在正厅右手边的一处偏房内摆开了牌局。一个做工精致的紫檀木盒,里面盛放着一副白玉为料的麻将牌。
由角门到เ正厅需要横穿过大半个后院,其中ณ还有一处布置精巧ู的小花园,虽说占地不广,园中ณ却有活水,小桥曲径、飞亭游廊错落其间,很是别ี致。最为ฦ引人瞩目的乃是位于湖中心的一处太湖石,高约三丈,通体青黑,“皱、漏、瘦、透”四绝竟无一不具,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精品。
现如今的西门庆毕竟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虽说也曾向往妻妾成群的幸福日子,可真正面对时,却不免心虚,不清楚该如何平衡三位妻妾之ใ间的关系,更不用说还有庞春梅这等通房丫ฑ鬟搅在其中ณ,现在的他只觉的一个ฐ乱字了得。
“阮兄弟,麻烦你下去把那ว姑娘捞上来!”
“等再过一个时辰,这船就得靠岸,现在总该让我知道你们主仆二人是何身份了吧!”
西门庆被这两ä个丫头哭得有些头疼,加上酒劲上来,整个人显得有些凶蛮,加上本就略显阴鸷的气质,这一声喝倒是真止住了两ä个丫ฑ头的哭声。
只不过这次西门庆上山送来那么一条富贵财路,算是解了山寨未来发展的桎梏,那晁盖刚ธ刚离开聚义厅前特意嘱咐了一句,吴用思来想去,以西门庆这等豪富出身,也只有这对主仆还能ม送的出手。
想那《水浒传》中的四大寇,宋江受了招安另当别论,单就剩余的三人,真正能成事,有些新朝气象的,唯有江南方腊,剩余田虎、王庆两人,纵然同样竖起了反旗,面南称君,也脱不了山野草寇的习气。
没曾想西门庆还真有所求,那ว晁盖满是酒意的脸上不由á微一愣怔,随即大笑道:“没说的,兄弟的事就是我晁盖的事!”
不比吴用那般拐弯抹角的心思,晁盖却是爽快许多,开席后就猛灌了三大碗,算是表达了谢意。
这吴用自命智计非凡,那“智多星”的绰号也不过是他平日间的自我吹捧。想他一个东溪村教授稚童的落第穷秀才,武艺又不出众,之前也没什么เ拿得出的玩意,哪里会有人给他起个“智多星”的绰号。
其实朱贵此人同时迁也有些类似,不论在王伦时期,还是现在晁盖当家,都是被人忽略的一位,坐的尽是排名末位的交椅。乃至以后天罡地煞聚首,朱贵的座次也在百名左右。论起来,那林冲上山,若无朱贵前后照应,关键时刻出言相助,林教头恐怕未必能留在山上,其后晁盖等人上山,甚或李逵、戴宗等人,都有受其恩惠。可以说,朱贵其人是一位真正为梁山大业考量却不计较自身名位的好人,在梁山众多杀人如草芥,不分善恶的头领中,朱贵的人品堪称楷模。
至于马勥马劲兄弟俩,先有卞祥,后有卢俊义,也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加上两人本身资质不俗,真能沉下心来磨练自家武技,对于日后对阵沙场,自然也有一番好处。
想这县内赫赫有名的**大少,竟会有如此窘迫之态,若是被外人瞧见,只怕整个阳谷县无人能信。
“西门官人,请往下瞧!”
不愧是后周世宗的子孙,家中供奉着本朝太祖所赐的“丹书铁劵”,正门处这等景象就不同凡俗,非是公侯王爵的府邸,万不能ม如此做派。西门庆纵然家财巨万,因着朝廷法度,也不能ม将自家宅院修成这般门脸。
说起来,这西门庆也算是容貌俊俏的年轻郎君,可这日来的这位,论外貌更胜其三分,兼且一身风流灵巧ู,竟将这西门庆也生生压了下去。
“大官人,现今这批财货,数目巨大,山上晁大哥曾有言语,若是大官人愿意相助,情愿彼此对半分账!”
这封私信言语不多,除了寻常问候外,倒是要他在下月初ม五前赶至沧州柴家庄,说是有要事相商,具体如何,信中却是未曾提及分毫。
当初昏迷时,吴月娘也只觉得这潘氏容貌精致,却不想清醒过来的她,竟会有如此媚态,心头不禁一紧。如此尤物,简直就是古书中妲己褒姒一流,别说是男ç人,即便是身为女人的她见了,都有那么瞬间的失神。
穆春就是个有勇无谋的泼皮,若不是这事需仰仗张横那伙水鬼,恨不得将这注外财全部ຖ吞了方才趁心,哪里愿意再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