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闻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挣扎着要起身,坐了一晚上,腿有些麻了,她险些摔倒,顾珩扶住了她,却感觉手下身体颤抖地厉害,紧接着,就听到她说:“太子可曾有过这样在意一个人,他的悲欢生死,成了你的悲欢生死。”
“穆缜,我知道穆止在……生前……就为自己挑了墓址,在苍岩山那边。但我也记得他曾跟我说过,他很怀念故土,说有机会一定要回齐国去看看。章临歧山的桃花很美。如果可以,带他的一些旧物……回去看看。”
“那是在给他验尸的时候发现的,他十指紧握,将这对耳环护在胸口……”桑柔觉得嗓子哑的厉害,吐露的每一个字似刀锋般凌迟在她的心上。
来人将她抱入怀中,迅速查看一下她有无受伤,带着她,往窗口那边撤。
这里已经没有让她逗留的理由,所有留恋的人和事,都已在她的觊觎范围之外。
桑柔只觉得双眼胀痛得厉害,心里倒腾的情绪似要翻涌而出,她阖了阖眼,迅速倒了一杯酒,自己喝尽,下肚满是苦涩。
“阿柔……”
马车上顾珩一直闭目不语,桑柔心里七上八下,想着怎么解释才好。
桑柔不知怎的生出几分害怕,推了一下身前的仲清寒。仲清寒皱了皱眉,将她放开些,一手表示自己极不满意地在她肩头捏了下。
却是五王子正夫人傅姝不知为ฦ何晕厥了。
“嗯。”
陆虚闻言,愣了一下,而后失笑:“舅舅老了,你是后生可畏,我不该用老朽思想来束缚你的!”他举杯,以茶代酒喝了一杯。
顾ุ珩的眼色冷凉冷凉的,桑柔看得心里一阵发怵,忙后退了几步远,说:“我……这就去找管家!”
接着便急匆匆忙前忙后准备。
桑柔急忙跪下:“早上太子酒醉误认了人,桑柔粗鄙一人,哪能叫太子负责?”
桑柔默默看着府中人来来去去,奔走忙碌,动作僵愣地抬手摸了摸唇角。
桑柔一惊。
她言行气质全无宫廷王室子女的傲慢与虚浮,到เ了多了几分直爽与灵动。
顾瑜乐地呵呵直笑,好一会儿缓过气儿来说:“话说,三哥,屋里那位是……”
屋子很大,里间卧室出来,别ี有洞天,左边是一间斗ç室,似乎是茶水房,再过来,放着一张圆桌,上面倒搁着几个ฐ茶盏,圆桌正对着一方软塌,榻上放置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星罗纵横,是围棋桌。后边过去连着一道门槛,开两扇门扉,里面隐约可见书架陈列,该是书房。
“你曾叫我不要离开的你视线,你却离开了我的世界。”
竟是梦?
“公主ว所患之病着实罕见,微臣学艺不精,不知该作何诊治!”
他猛睁眼,凝神细闻,却只听得车轮滚滚,人言嘲哳。
“你琴弹得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昨天,她醒来,却已置身一处房间内,而床边十几双眼睛盯着她看,那画面着实诡异。
“昨日于城东的集市上,出现一位高人,给一位将死的老人弹琴。一曲《细雨松涛》,弹得精妙绝伦。”
名澄上前几步,问:“桑柔少有树敌,绑匪的真正目的会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