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祉莲开心地说:“每天跟婆婆浇浇菜,拾掇一下房间,打扫一下院子,然后洗衣服,择菜做饭,等你回家……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祉莲点点头,问道:“我们要在外面躲多久啊?”
安王一摆手,制止刺史,说:“那好,算你有理,你可以走了。”
广驰笑道:“以后再带你出去,你就穿这个,省得你爹老是教训你,跟着我晃让别人看见有伤风化……”
“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不是那天的事……”祉莲心事重重地说:“尽管我爹回了他们两ä次,可是我觉得,安王爷还是没有死心,今天王妃来,是试探……”
她目光有些飘忽,幽幽道:“就说我吧,比王爷还大一岁,当年太子选正妃,在丞相之女和我之间,皇后将丞相之女指给了太子,是为了防备皇上废储,因为丞相掌控着朝堂大部分实权。而同时,为了让我父亲心里舒服,也是为了握住兵权,牵制丞相,就把我指给了安王,因为我爹是兵部尚书……”
安王微微地觑了觑眼,说:“他们都看了?”
女孩一听,脸色倏地变了,正色道:“大娘,烦劳您回去,我很小就定下婆家了。”
他动了心,趋步朝前,伸手去水中ณ捞。可是白莲就那么不远不近地漂着,虽然不动,却也够不着,仿佛是一双含笑的眼眸,望着他。
“正因为我不是他儿子,可能才更好交谈吧……姑父,始终都是寂寞的……”刺竹拍了拍肃淳的肩膀,说:“但是,我有个好事告诉你,姑父今天倒是真的说过一句话,关于你的……”
哼,沐广驰重重地哼了一声,喝茶。
忽然,“嗖”的一声!
“世子其实知道,他离您的期望值是有些距离,为ฦ了达到您的要求,他已经很努力了。今天的沐清尘,也许让您很中意,但是世子有世子的优点,还请王爷不要苛责于他。”刺竹小心地说。
安王点点头,深以为ฦ然:“当我看到沐广驰被擒,沐家军还能ม在他的带领下,如此严整,就该警醒自己的。”
安王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เ,说:“先生,你这几日昏迷,有件事我该告诉你的……我已๐擒住沐广驰,但是五天了,任我如何劝解,他就是不降……”
刺竹伸手一摸喉间,手指上一抹血痕,原来只是被清尘刺๐破了一点皮。他一拱手,沉声道:“承让了!”
好小子,会些功夫啊。安王有些好笑,便逗他:“你要如何战?”这可是打仗,不是玩过家家的游戏,你救父心切可以理解,但是乳臭未干,如何成器?!
被唤作刺竹的将军是三人中个子最高的,肩宽背厚,孔武有力的模样,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一直盯着对面的将军,面色凝重,那国字型的脸上刚毅中也透出些疑惑来,一字眉下,虎目左右顾盼一阵,徐徐开口:“此时谈雪耻,为时尚早……我看,他是来讨要沐广驰的……”
“今天早上,一个老太婆拿到เ当铺里当,掌柜的举报,我们把老太婆捉了……”县令还没说完,安王就大声说:“不要为难她,快带我去!”
小屋里,祉้莲脸庞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她虚弱地喊道:“水……”
可是,婆婆一直都没有回来。
烧得迷迷糊糊的祉莲,挣扎着爬起来,才一动,便翻到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眼前一片模糊,但对水的渴求却盖过了一切,她强撑着,朝前爬去,可是那ว距离,却那么เ的遥远,仿佛永远都没有个ฐ头……
天灰蒙蒙的,下着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身着皮裘的安王猛一把推开房门,冷飕飕的屋里,一眼就看见穿着白色中衣的祉莲披头散地趴在地上。
“祉莲……”安王大喊一声,扑过去,抱起她来,透过单薄的衣服,感觉她全身滚烫,那张熟悉的面容绯红干,却双眼紧闭,气息奄奄。
安王紧紧地把她搂进怀中,沉声道:“御医!”
祉莲轻轻地摆了摆脑袋,眉头皱了皱,安王欣喜地喊道:“祉莲,祉莲……”
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陌生的一切,还有一脸关切的安王,她漠然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平阳府,等你养好身体,我就送你回家。”安王柔声道:“御医说,我再晚去一时半刻,你就没命了……真是多亏了这块血玉,不是它,我找不到你。你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想起,要当掉这块玉……你不知道,我看见玉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看见你趴在地上的时候,又有多心痛……”
安王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道:“现在,终于没事了,好好休息……”
“祉莲,该上车了……”安王喊着,祉莲却没有动,依旧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会籍镇的方向,虽然,她什么เ都看不见。
安王默然着,把皮裘披到了她身上,可是她却扯下来,往安王手中一塞,一转身,径直上了车。安王无语,跟在后面也上了车。
车里很安静,祉莲说话了:“你抓到广驰了?”
“没有。”安王说:“他不是重犯,没有证据表明他参与了此事,只不过,淮王府的名册上有他的名字,应该是淮王的亲信一类吧……”
“既然不是重犯,为什么也要通缉他?”祉莲冷冷道:“你公报私仇。”
安王低沉道:“我上次有充分的理由杀他,都没有杀,何必这次才来公报私仇呢?!”
“你有权力把他从抓捕名单上去掉的。”祉้莲说得凛然。
安王沉默许久ื,才说:“你得答应我……”
祉莲冲口而出:“我不会嫁给你的。”
安王缓缓地说:“我只是要你答应,不再跟他跑……”
“我不会答应你。”祉莲脑แ袋一扭。
“我是为了你好,你过不惯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安王说:“你跟他不一样,他在江湖上走惯了的,怎么着都行,可是你从没出过门,你不知道应付那些事,万一他不在旁边,你怎么办?就像这次……”
“这次只是意外,”祉莲固执地说:“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回来找我的。”
安王默然道:“他怎么回来?现在,自身都难保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无关。”祉莲冷声道:“虽然我差点死了,但是摆脱了你的生活,很快乐,而且即便就这样死了,我也不后悔。”
安王沉默着,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