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觉得,表哥对自己的情份,不是两个姿色出挑的丫头,就能分了去的,为ฦ了自己还不是冷落王冰玉那贱人十多年吗,怎会有了新า人,就真忘了旧情,说到底,她还生了承安和宛如。
王氏把这样两人放在房里伺候,宛若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可渐渐发现,爹爹来的时候多了,来了,也不似以前那样,坐坐就走,而是一坐大半天,和娘亲说着一些可有可无不着边际的闲话,目光却若有若无投向在屋角立规矩的莲香凝玉。
“亏了方先生见天的夸你书念得好,却连这个都不知道”
宛若正瞧的得意,便忘了形,身子扭着挣开了玉竹的帮扶,玉竹发现她身子一歪,忙要来拉拽她,无奈衣裳料子太滑,脱了手去,眼看着宛若摔落下去。
“十几年不见,一见面,你就来数落我的不是,去年上,我的丫头落水,生死都不知,哪里走得开,却错过了太君整寿,的确是我不孝了”
承安盯着她看了很久,看的宛若都有些忐忑了才道:
她觉得大人的恩怨没必要迁怒小孩子,严格说来,承安和这些一点关系没有。
苏澈的目光扫过王氏身边的两个孩子,落在儿子承安身上,面色变得分外柔和,这是映雪给他生的独子。
边上娘笑道:
“孩子?”
王氏挑挑眉:
“你大兄弟?可是在二老太爷府里当差的那个?”
嬷嬷点头:
“可不就是他,这些年多亏了二太爷的提拔,如今管着外头庄子上的银钱来往,有些大体面了”
王氏轻轻道:
“我家虽说如今看上去风光,长久的祸福却也难料,这些年,倒不如二老太爷那ว边顺遂安稳了”
王嬷嬷哧一声道:
“太太这话可说差ๆ了,二太爷和咱们太爷乃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这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谁家若是腾达了,还不是共荣的事,现如今,二太爷府里头,几个姑娘可都在咱们老太君跟前呢,两ä府虽说隔着一条巷子,不是和一家一样,太太何来这样的外道话”
王氏点点头:
“倒是听说二叔房头的几个姑娘出落的好,老太太和二姐姐常来信夸呢,我这心里才着急的给宛若请先生,不然等回了京城,被其他姐妹比下去了,我这脸上也无光”
王嬷嬷笑道:
“咱们家姑娘,太太就不用愁了,小机灵的模样,学什么像什么,那天不是爷还夸说二姑娘的字写的越发周正了”
王氏听了,脸上露出些许喜色,执起炕几上的茶盏,吃了一小口放下:
“你刚头说的什么喜信儿?这一打岔,险些岔过去了”
王嬷嬷才道:
“我那大兄弟说,二太爷房头大老爷家的清姑娘如今要大喜了”
王氏一愣:
“你说清丫头,我记得还小呢?”
王嬷嬷不禁掩着嘴轻笑:
“太太可是在冀州ะ呆的年头长了,清姑娘过了年都十五了,比咱们家二姑娘正恰好大上七岁,已经是大姑娘了”
王氏掐指一算:
“可不是,我倒疏ຕ忽了,寻了哪家的婆家?”
王嬷嬷道:
“可正是这婆家了不得,我这么听着,仿似是太后瞧中ณ清姑娘,心里甚为喜欢,打量着要给了睿亲王呢”
“睿亲王?哪个睿亲王?”
王氏一时没想通透,王嬷嬷抄起那边的美人捶,坐在下首脚踏上,轻轻捶着王氏的腿道:
“咱大周还有几个ฐ睿亲王?不就是万岁爷一母同胞的幼弟,现如今在南边练兵的睿亲王,要说今年都过二十了,这两年太后老佛爷隔三差五便宣各府命妇姑娘进去说话,如今可才知道,原是要给睿王爷选王妃呢?”
王氏道:
“这事可定了?”
王嬷嬷道:
“听我那兄弟说,虽没十分定,也有分准了,清姑娘这些时日,常进去觐见太后呢,那边府里头也都悄悄忙乎着,就等着圣旨下来了,早着说,也得等明年行大礼,睿王爷如今还在南边呢,估这一时半会回不了京”
王氏脸上一喜:
“这可真是件大喜事,你去寻了笔墨来,我给娘娘写封家书,仔细问问,若是底定了,咱们便要早些备下贺礼ึ,免得到时候着急着慌的”
这信还未写,就听见外头丫头的声音:
“请老爷安”
王氏微怔,忙站起来,整整衣裳迎了出去。苏澈进了屋,坐下就问:
“怎的不见承安宛若?”
王氏忙吩咐下面的丫头:
“春雨,你过去二姑娘房里瞧瞧,说不准两人就在一处呢,若在一处,便一并唤过来,眼瞅着也该到了饭时”
外屋里的春雨应一声,出去了。
苏澈今儿晌午的时候,本是被周映雪搅了风月事,心里不大痛快,可不一时,便从京城苏府送来封家书,是他爹让人送过来的。
他爹在任上时,官位就做到礼部主薄,因人有些迂腐,便没再升迁上去,远不如他岳父,一路仕途平顺。
苏老太爷现如今在家,养花种草倒也别ี样悠闲,无事不会给冀州写信,即有家书,便是有大事了。
苏澈遣退莲香凝玉,拆了封蜡一瞧,不禁暗叹,如今王家可真是风光无限,若是二老太爷和睿亲王府连成秦晋,王家一族岂不更加显赫。
便是他不喜王氏,也知道轻重,说到底儿,自己这个知府,若没有嫡妻,恐也难当的如此顺当,如今细细想来,他厌王氏,不过因为从心里矮了她一头,她又不知情识趣的俯就与他,一来二去却弄得越发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