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府多是西洋式的建筑,出了正厅,阳光照在一大扇一大扇的玻璃上反射下来,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来,花圃里的木槿、美人蕉、木芙蓉、紫色的和红色的紫薇花,姹紫嫣红的交替着,如倾倒了浓艳的水彩般,看得梦竹心生烦乱。
“梦竹,是我害死你的父亲,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你开枪吧!沐轩,我死后,不许伤害李家任何一个人,更不许伤害梦竹!对外,就说我病重无法医治而亡。”司徒坤闭上眼睛,叹息一声:“开枪吧。”
见梦竹瞪着他不说话,他笑了笑说:“我的梦竹最明事理的。”转头向外叫道:“青莲,给小姐梳洗。”
“你怎么进来了?我说过不许碰我!”梦竹拿了枕头抛向他,他却将枕头一放,猛地抱住了她,“梦竹,我一个人睡不着,今天我们新婚,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他说着就吻了下去。
“你怕他找你报仇?你也会怕吗?那你会杀了他是吗?”
豪华的新房,终于没有了喧闹,床头贴着硕大鲜红的喜字,她坐在桌前,桌上淡淡洒了一层红枣、桂圆、花生、红豆等像征吉祥的东西,他将怀阳那盘文竹搬了回来,培了新土,绿盈盈绽开在雪白的桌布上。
梦竹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站到前面的窗台上打开窗一看,果然门口的大红灯笼下,多了一排卫队,穿着厚重的军装,只怕是准备熬夜了,背上挎着的枪上了锃亮的刺刀,刀尖上暗红的光一闪一闪。
砰!司徒萧一拳击在桌上,脸色铁青,阮敬远吓得身子抖却了一下,嚅嚅地叫了声:“少帅!现在怎么办?”
那人听到เ“少帅夫人”,方抬起头来,含着酒味吐字不清的问:“谁?谁是少帅夫人?”
这日实在脱不开身,到เ了晚上十点,才抽出身来,阮敬远以为今天不会出去,不料司徒萧了解手中的事物,便招呼阮敬远备车。
阿兰住了口,说了声:“那我先回去了,梦竹。”说着看了看司徒萧,转身叫了黄包车,坐了上车,还不住回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