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这温暖如春的男子的怀抱里,她日夜以来的思念和这些天受过的委屈,都像潮水般涌来,化成一颗颗珍珠般的泪珠,狠狠地砸在王爷的衣衫上,同时也狠狠地砸在王爷的心里。
她被筎肆这么一喊,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筎肆,现在什么时辰了?”
“梅花酱不行,那用什么好呢?”她焦虑地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
她脑子轰轰地鸣响着:“谁说的,这事已经定下来了吗?”
她正准备带着筎肆回房,这时,她瞟见竹蕈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柒默,眼睛微微眯着,阴阴笑了一下。
信王看她一脸忧伤和暗淡,不用得心疼地走上去拥紧ู了她,他说道:“英儿,你所说的经历的一些事情,是关于你的亲生母亲么?听说现在的田夫人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周王妃紧接着说道:“等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这时,众人连忙帮她最后整理整理衣物和妆容,锦云嬷嬷端来喜帕,亲自为ฦ她盖上,笑着念道:“喜帕盖上头,携手到白头。”,然后众人拥着她出了闺阁,锦云嬷嬷则在一旁稳稳地扶住她,小声提醒她脚下的路。
她望着老爷有些担忧的表情,又何尝不知道老爷担忧的是什么,她不由得动情地说道:“自从决定去选秀那一日起,便已没有了我愿意或不愿意这一说法。更何况如今圣旨已下,婚期就定在下月初ม,现在更不是女儿我和我们田府所能躲得过的。好在信王殿下容貌才智均不在旁人之下,而且对女儿一片真心,如今就算他是王爷我也顾不得了。”之前她的表情有些无奈,而后来说到信王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却已经充满了小女人的幸福感。
思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假装没有听到,没有回答她,继续赶车。她见思铭没有什么เ声响,只以为ฦ他在赶车没听见她说话,也不好再问,只得在轿子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她刚刚梳妆打扮好,管家就急匆匆地过来请她:“小姐,老爷吩咐我请你现在尽快过去一趟。”
信王挑衅半的慢慢走近她,凑在她红透了的耳根旁边,附耳轻言:“我们小两口说话,闲杂人等当然还是回避比较好,那丫ฑ头真懂ฦ事,到底是你调教出来的!”说完他捂着嘴笑了起来。
他记得今天她离宫时说她昨晚没有睡好,他想或许她也累็了,还是让她继续睡着吧,所以信王爷没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她。
只留下一个ฐ人的房间,似乎也留给她更多的思考空间,外面的喧嚣声还是时不时地传入她的耳朵里,她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一件一件地去理顺和消化这些事情。
这时皇上一行人已经进入殿中坐下了,她也不敢抬头看,只听见几个人的对话声。
她站起身来,低声回道:๘“没事,多谢公子关心。”
她已๐经彻底被感动了,信王是不是亡国之君她也管不了了,以后会怎么样她也顾不着了,现在也不是她不想入宫就能不入的了。
“老爷,夫人,您们快看呀!小姐流眼泪啦!老爷,小姐是不是要醒来啦?”这是一个稚嫩纯净的女声,声音亢奋而激动,显然是瞬间兴奋得难以控制了。
她亲自做了信王最爱的莲子羹,便往书房去了。
一进门,王爷正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她不好打扰,轻手轻脚地把羹汤放在书桌上,便在一旁坐下,随手翻起书架上一本古诗集。
突然,“啪”的一声,信王气愤地把手中ณ的书卷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急忙放下书,赶紧起身,上前去拾起地上散落的书卷:“王爷,这是为了哪般?”
王爷激愤不已๐,:“你看看,这朝中还像个ฐ什么样子,这几年间,某些无耻之尤的读书人竟为一宦官阉肆修生祠,还率文武将吏列班阶下,拜稽首如初ม,让我大明王朝颜面扫地、尽失民心。”
“更有甚者,国子监生陆万龄、万历进士阎鸣泰还有督饷尚书黄运泰等人,竟然上书对其歌功颂โ德,说其是民心依归,天心向顺ิ,称其“尧天地德,至圣至神。这天下到เ底是我朱家的天下还是他魏家的天下!”
他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
她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紧握的拳头:“王爷,你又何必自己气坏自己的身子,现在皇上身子不适,皇上对奉圣夫人又一直万分敬重,魏忠贤与奉圣夫人同声同气,势力自然强大,现在的形势对魏忠贤是有利的,阿谀奉承之人自然会对其歌功颂德。”
她看到王爷紧蹙的眉头,继续说道:“只是王爷心中所愿,也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句话挑起了信王的兴趣,他扬起眉头,细细听她说起来。
“魏忠贤如今势力强大,朝中ณ党羽众多,要想除了他并非易事,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王爷何不先搜集魏忠贤及奉圣夫人的罪证,以待时机。”
话音一落,信王紧锁的眉略有舒缓:“若真有这天,皇兄那该如何交代?”
“王爷考虑得是,不过王爷,皇上现在信任魏忠贤和奉圣夫人,不过是被他们所蒙蔽。若是有一天,皇上了解了他们所有的罪行,皇上作为一国之ใ君,还容得下他们吗?”
王爷眼里已经多了些许光彩,认同地说道:“英儿说的极是。现在魏忠贤一等人势力太过,我得秘密召集贤能之士,暗中ณ搜集证据,待铁ກ证如山之时,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英儿聪慧,一针ฤ见血。”
“我这也是妇人之见,若是说得不好,王爷就当随意一听。具体该怎么谋划ฐ,还要王爷运筹帷幄。我只不过希望我的夫君不要再愁眉苦脸,整日操劳啦。现在事情也有了对策,你是不是可以把这莲子羹喝了?”
说完,她把莲子羹端到信王面前,信王坏笑着抱起她:“那你就再心疼心疼你的夫君,喂你夫君喝吧。”
“你啊,就会用嘴滑舌的。”嘴里这么เ说着,手已经拿起汤匙将莲子羹送到เ他的嘴边。
这时,周王妃推门而入,恰好看到这一幕。周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可瞬间便消เ失得无影无踪了,她笑盈盈地说道:“参加王爷!王爷和妹妹伉俪情深,妾身真是羡慕不已。”
她缄默无言,往后稍稍退一步,信王却并未松开她,冷冷地说道:“王妃此时过来,所为何事?”
周王妃上前几步,娇嗔道:“王爷这是什么เ话,妾身不过见王爷日夜操劳,想给王爷送些羹汤罢了。说起来,妾身和妹妹的心思是一样的,不过还是妹妹体贴,先送了来。既然妹妹在,妾身就先下去了。”
周王妃嘴上虽这么เ说,眼睛却期盼地望着信王。
信王听她这么เ一说,心里也有些不忍:“本王也累了,现在正想和英儿去后花园赏赏花,王妃也一起去吧。”
周王妃屈膝行礼:“是,王爷。”温顺的样子,仿佛从前那ว个恶狠狠的周王妃与她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