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发簪虽算不得富丽大气,但也秀气精致,翠绿欲滴,和赵妾媵的气质也很是相配的。
“大帅说了,这天儿一日日地暖和起来了,怕萧媵侍春夏的衣物不够穿,便又命人送了来。”巧如浅笑着,将衣物放进衣柜去。
是他出手相救?
他们有“头”足矣,不需再有脸了,那一张张脸长得还真是寒碜……
周阳说穆卿又进宫去了,这一去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萧容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府上的那群女人的苦楚,她们天天盼着的郎君,却是个不爱归家的主儿。
“原来萧媵侍你不讨厌大帅啊?”巧如似乎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魏荷语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得知的,现在大帅是巴不得时时刻刻๑都把她绑在身边。她受了伤不能侍夜,大帅也不再传召其他的姬妾,ไ现在她的伤一好,荣宠立马就到。换做其他日子,宠就宠了,她萧容顶到天也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可为何连今日也……连今日也……”
“你是什么时候进入窦家庄的?”
萧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窦天情原来曾经离她这么เ近,那个时候她在干什么呢?也许正在受着苦差点丧命,也许正被穆卿熊抱着无法逃离。
穆卿皱了皱眉,抬起腿跨出浴桶,径直走过去拿起一块大毛巾,利ำ落地裹在身上,将多余的水珠擦干净。
穆卿还真是四两ä拨千斤,ไ只需稍作动作,便能引起一系列的反应,其结果就是穆卿安然无事,ไ而她却弄得遍体鳞伤。最后他再来个虚情假意地出手相救,一方面免于他的猎物太快被折磨至死,ไ另一方面又成功地让萧容和这群女人结怨更深。如此反复!
萧容往回走着,第一次觉得这条路不再那么เ令她恐慌,春日里一派生机盎然的模样,就好似她此刻的心情。
萧容细细地听着,一开始震惊,后面慢慢变成疑惑。林骁竟然对她有这份心意,ไ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เ的,但是念转一想,林骁怎么会找上月眉,月眉又为何会一口答应下来呢?
萧容的手紧紧抓住床单,ไ心想穆卿他自己受尽了丧妻之痛,所以才丧心病狂地想要将这样痛楚强加在别人身上。她只盼着窦天情能躲得远远地,永远也别让穆卿找不到。即使这样一来,ไ她自己也再也见不到窦天情。其实她早就有这样的觉悟了,回首那一眼,ไ已经注定了此生再无后缘。
“是自己้从这儿跳下去,还是本帅推你下去,你选吧。”
剧痛袭来,萧容以为自己的左手臂就要掉下去了,ไ她紧紧地捂住伤口,ไ漫无目的地逃窜着……
“吕妾媵,既然萧媵侍罪有应得,那么仅仅是这几棍子又怎么能小惩大诫呢?”
“你记恨我当着穆卿诬陷你,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制ๆ我于死地吧?”萧容继续说着,ไ“只是可惜了,穆卿他还没有折磨够我,怎么会轻易地放我去死?夫人明明可以责罚我,却把我交给了你处置,所以无论我在这儿出了什么事,到头来穆卿都会一笔账算在你身上。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愚蠢的棋子。”
萧容愤恨地抬着眼瞪着他,眼里尽是嫌恶与抗拒。穆卿欺身而上将她压住,嘴贴近她的雪颈低低地道:“这样的眼神,ไ就对了。”
夏如璎摇了摇头,“事实?事实不就摆在眼前吗?他没有碰过你,那你脖子上那一排排痕迹是你自己弄上去的吗?”
萧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脚踝,脑แ海中ณ又浮现出穆卿那得逞的笑容,她暗暗地咒骂着,心里既愤懑又憋屈。
萧容静静地埋着头,心想这一路走过来,恐怕不只她一人不好受吧,身后那ว一群女人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恐怕也是心如刀割。
穆卿咳了两声,低低地道:“进来!”
“你明知故问!”萧容啪的一下打在穆卿的案桌上,把一旁的青妩吓了一大跳。穆卿却依旧似笑非笑地望着萧容,似乎在欣赏着一出好戏。
萧容轻轻地拿开穆卿的手,然后????地起来穿上鞋袜,捞起挂在一旁的外衣便走出门去。
萧容走进里屋的时候,穆卿正闭目坐在床上,深灰色的外衣已经脱下,只剩ທ下浅灰的里衬。寻常的里衬都是简单的白色,但是穆卿似乎没有一件白色的衣裳๙,就连萧容的白衣也都被穆卿绞了去,萧容实在不明白,难道说他就那么忌讳白色?
“萧媵侍受的的外伤,为什么会头晕呢?”青妩皱了皱眉,“不如让奴才来为萧媵侍号一下脉ำ像。”
正在魏荷语耐不住性子想要直接前去书房的时候,穆卿深灰色的身影闯进了眼帘ຈ。魏荷语连忙起身来,ไ脸上的焦躁阴沉顿时烟消云散,眉眼弯弯,笑成了一
朵花。一旁的严媵侍却显得很紧张,ไ之前排练过多次的笑颜,也终究没用上,只是连忙低下头行礼。
躺在温软的床上,她觉得全身无比放松,身上的伤痛感也减轻了不少,不一会儿就昏昏睡去。可没过多久ื,便听得月眉的干咳声响起。萧容一边招呼着巧如拿水来一边轻拍着月眉的心口。
“惩罚就惩罚,也不至于打成这个样子啊!”魏荷语疼惜地低呼一声,走上前去,ไ“毕竟萧媵侍也是大帅的人,也就是我们的姐妹,对待姐妹怎么能如此狠毒?”魏荷语几欲落泪,语气中满是对萧容的疼爱和对下手之人的愤恨。
无边的恐惧袭来,萧容嘶哑地大叫着,可是这城郊一个ฐ人影都没有,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救她。
“这梦帘怎么去了这么เ久还没回来?”吕妾媵突然皱着眉说道。
萧容走上前,将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