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之对众人的打趣很淡定,林昭言听到他很平静地说:“越是普通的题材才越难出彩。我选四表妹,并不是因为ฦ她文采有多华丽,而是因为她用了心。这首寒梅傲雪,不在争名,却恰恰显出了她的心声,无意争春,只为盛放,便是迎着风雪也在所不惜。这份胸襟,试问在座的各位男ç子,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姑娘,您别ี着急,约莫过一会儿便能ม到了。”曼双开口安慰。
“不急不急。”林琛喊住要回头的她,爽朗道:“言哥儿这几日都会来找为父探讨学识,也撞见过你妹妹两次,都是自家兄妹,没什么เ好避讳的。”
林昭言没有多想,事情结果到底如何,还要以后再说,无谓的猜测不过是图添烦恼。
“高兴啊!”陆霈之毫不犹豫地答道。
周围传来低低的轻笑。
他很担心林昭言又被林若言欺负了,可又不好直接问,所以眉头紧拧,回答林若言的问题便很敷衍。
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昨夜那个梦,她到现在都能感觉到手臂被灼烧发烫的痛感。
林琛脸色一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林昭言觉得,与其藏着掖着不肯说,倒不如大大方แ方说出来,总好过被宛姨娘她们摆一道,将这些日子来其他的事情都捅出来。
“好,言哥儿回来了,霈姐儿应当也跟着回来了,她那ว闹腾性子,今后府上便要更热闹了。”林老太太说完这句话,特意观察了下林瑾明和林若言的反应,随后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又过了几日,林若言便被放了出来。
“若姐儿那边呢?玉心回去怎么เ处置她了?”
林昭言正诧异间,林老太太和刘氏等人也一并进了屋子,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的样子,完全不像听经前的笑容满面。
“任何光鲜亮丽的背后都藏着龌龊,这种时候,一定要学会一个‘舍’字!”说完,竟抬手将白瓷杯中尚未喝完的梅花茶尽数泼洒在地,水渍在泥地上晕染开来,滋润了一旁挺立的剑兰,她才又道:“舍得舍得,只有‘舍’,才能‘得’。”
林若言和周静瑜皆咬唇不语。
周老太太颇็为无奈,只好道:“带上丫ฑ鬟同你姐姐和林家姑娘一道去儿,注意分寸,万事谨言慎行。”
“衣服虽一样,可不同的人穿出的效果却各不相同,哪里像双胞胎了?”林若言淡淡回话,虽然面带笑意,但话里却显出不屑。
“三姑娘被软禁了,没能去,其他几位又都是庶出,所以只有咱们五姑娘跟了去。”
林若言被她的笑得很是尴尬,本想说完话就离开,现在脚却像生了根,怎么เ都动不了。
陆氏一噎,面有不甘。
本来昨天,她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事儿会闹出来的,但现在看来,一定是有人幕后捣鬼,目的就是要让林瑾明和林若言都进不了宫。
瞧曼双说得眉飞色舞,林昭言忍不住“扑哧”一笑,抹匀的香膏涂在脸上散发出淡淡的玉兰花香,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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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哄笑。
“与姐姐无关,她已经道过歉了。”林若言侧身挡在林昭言身边,拉过刘氏的手,撒娇道:“娘,我是真的没事,大约就是刚ธ刚恢复,气色不好。”
原来是来打探消息的。
他正是建安侯林琨。
喜欢你个头!
林昭言隐忍着怒气,伸手掏出袖中的佩玉,直接递到他面前,“真是多谢陆表哥的抬爱了,只是昭言福薄,消受不起,还是请陆表哥收回吧!”
“我送出去的东西,万万没有收回的道理。”他却无视她的怒火,答得一脸理所当然。
林昭言咬唇,手里攥着的那ว块玉佩就像是火烙一样灼烧着她的掌心。
他也是用了心思的。
想送她东西,却又怕她担上“私相授受”的罪名,便借此由头,光明正大地送给她。
如此一来,她既不会被诟病,也更加无法拒绝。
“这玉,你还是好好收着吧!千万不要再弄丢了……”他突然迈步上前,极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将那块岫岩玉佩包裹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春寒未散,她的手十分冰凉,可他的手却带着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倾数传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林昭言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抓紧她的手,又将她拉近了几分,随后俯下身,在她耳边喁喁私语,“这个话题咱们就不讨论了,我只问你,你刚ธ刚是要去找刘文轩么?”
那声音带着惑人的暗哑和磁性,林昭言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回过神,猛地推开他,心中的恼怒铺天盖地。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是前世十几年的病痛生涯以及这一世被冷落的际遇,让她擅长隐忍。
但是,当一个ฐ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莫名其妙找你麻烦的时候,便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吧!
她不信自己有什么เ魅力能让陆言之一见钟情,可却也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做什么เ?
“我只是想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贸然去看别的男子,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是他的妻子,理应接受丈夫的盘问。
林昭言简直无语,这真是她活了两世以来,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厚脸皮的。
淡定,淡定,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