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飞扬将陆晥晚的脑袋推开,接着说道:“你说的这些都对,但一般人是不会这样子盯着别人的脸瞧的,所以能发现这破绽的人极少,除非是这方面的行家。”
陆晼晚时常觉得,孟飞扬看着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找个合适的女子照ั顾他了,不过一想到他那有些成谜的身份,便觉得也许寻常女子他是看不上的吧。
珍儿也没忘了她,临上车前,回头与她眨了眨眼,这才弯腰上了马车,陆晥晚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ຕ着,只希望这一次她们进宫一切顺利,毕竟皇宫那个地方,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荣华富贵再好,也比不上平安喜乐。
珍儿给陆晼晚打扮的时候,很是唉声叹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陆晼晚自然之道她是在哀叹自己脸上的疤痕,不过她这个当事人却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她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比上一世的时候好了不知多少倍,越发庆幸当初ม自己的毁容的举动了。
陆晼晚没有求饶一句,直接拿了铜盆转身离开了房间。菊蕊看着陆晼晚离开,脸上满是报复的快感,上前一步,对着诗诗说道:“娘子,这样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菊蕊这才颇็为咬牙切齿地回道:“查出来了,是云韶院司青青手底下的女使,名叫绾绾,进教坊才不过四个月,我还查出来,原来这个女使一开始是被吴妈妈领ๆ到咱们这儿来的,当时我看她是个ฐ破相的,自然就没有收下她,我想着她定是因为当时的事还恨在心,这才报复与我的。”
“跟你说话呢,哑巴啊!你的热水差ๆ点泼到เ我,这要是烫伤了我,你赔得起吗!?”那菊蕊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骂着,看陆晥晚不说话,越发地趾高气昂。
孟飞扬很是无奈地看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陆晥晚,只是苦笑,心想着,“不管她表面上多么成熟ງ稳重,不过也还是个孩子啊,自己้又何必这么苛刻呢,或许今日这决定,将来真的能救她一命也不可知。
陆晥晚把那方子拿给了孟飞扬看,孟飞扬对这个ฐ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随便扫了几眼,便说道:“洋车前子是天竺的药材,咱们大周并不太用,知道的人也不多,但确实有减肥的功效,只是用的量不能多,不然会引起腹泻。”
陆晥晚走到她所指的地方,看着标签一个个ฐ仔细找了,这才找到了她们包厢的菜肴,她把菜一一放到盒子里装好,便又走到เ不远处的角落,抱起了一坛酒水,陆晥晚试了试分量,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小胳ฑ膊小腿也就只能搬动一坛了,便想着把手上这些东西都送到了,再回来拿一趟。
孟飞扬的面上无甚表情,只是将手中的药材放下,又拿起了一根长条节状药材,继续问道:“那这个呢?”
若是上一世未重生的陆晼晚,这时候肯定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可多活了一世,这些针ฤ线活她也没少学,飞快地穿针引线,拿了卷尺将大致的尺寸量出来,便飞针走线地改起衣服来。
云韶院自然没有宜春院那么เ奢华,但也十分雅致,这里的女妓们数量要比宜春院的多出许多,自然便更缺女使,一般会做女使的,都是些年龄太大,身子骨长硬了,不适合再学习歌舞的,这些女使一般做到เ十岁就会在教坊中嫁人,要么就是攒够了钱自赎,她们不像陆晥晚这等罪臣之ใ女,若没有极大的福缘,是不被允许赎身的,她们原来大多都是良家子,因为家境贫穷才会被卖到教坊里,就是为了口饭吃,有许多都不是自愿进教坊来的,有了足够的钱,自然便都想着赎身,所以教坊每年都会有许多到了年纪的女使自赎,虽然采买的人数肯定比自赎的人数多,但刚买进来的女孩子一般年纪都小,女妓们并不能马上用上,所以女使一直都出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吴妈妈也一早猜到陆晼晚的脸会有些麻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满脸笑容地回道:“菊蕊姑娘,您别看这小丫头虽然破了相,但却是官家之ใ女,若是没破相,那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且读过三四年的书,正好也符合诗诗娘子的要求,等她的脸再养一阵子,应该也不那么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