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已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脸惊吓夹杂这悲痛,许久之后,才颤声说道:“母亲她……母亲她……没了……”
“老子对搞死鱼没兴趣,当然是有反应的才得劲,这不是还有一个吗,也没比这个差多少,这个娘们就便宜你们了。”
虽然陆老夫人发话了,但姚氏却依然过不了心里的坎,厌恶地看着那些吃食,就是不动手。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的陆晥晚此时却是冷笑了一声,没有挨过饿的人永远都不知道饿到极致是什么เ样的感觉,就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噬咬着你的胃,那种痛苦可以让人疯狂,不然从古至今也不会有那么เ多饥民以人肉果腹的事情了,真的饿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道德底线都可以沦丧。
李氏身边的陆灵姝å和陆灵靖却是已经苦累了,一左一右地靠着自己娘亲睡着了。离着她们几人不远处坐着两个ฐ貌美女子,分别是陆二爷两妾,陈姨ถ娘与赵姨ถ娘,陆家门风严谨,男子一般只有过了三十还无子才会纳妾,陆二爷陆成江十八岁与李氏成亲,十年只得了两ä女,陆老夫人这才张罗着给他抬了两房妾室,可惜那陈姨娘生下的儿子还没过周岁,陆家就遇此大难,孩子自然是没活下来,陈姨娘经历了儿子的惨死,就变得浑浑噩噩的,双目无神,似乎有些疯癫了,而赵姨ถ娘则是将身子拼命缩成一团,把脸埋在臂弯里,只有那ว不断抖动的肩膀能ม看出她是在哭泣。
“给我起来,装什么เ死!”兵士的鞭子毫不留情地甩在小姑娘的身上,那小姑娘微微抽搐了一下,依旧毫无反应。
两人终究被拉开了,石静瑶被拉到了陆晥晚的身边,她依旧ງ不断地哭泣着,似乎随时都要岔过气一般,小脸上满是泪痕,越发地惹人怜爱。
陆晥晚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心下冷笑,还真是天生做婊子的料,小小年纪已是媚态初成了,想来也是平日里跟她那清倌人姨娘学多了。
陆晥晚这一队统共就三人,她和石静瑶再加一个石家的庶女,三人都是十岁上下的年纪,本来都是姿色不错的,只是陆晥晚左脸上长长的横着一条伤痕,已经感染化脓,红红黄黄地看着很是可怖。
那带刀狱卒看到陆晥晚的脸,也很是不满地皱了皱眉头,问道身后的手下,“这丫头的脸是怎么เ回事,这样子还怎么เ卖个好价钱啊!”
后面两个狱卒很是为难地回道:“好像是老五押回来的时候打的,没想到会这么เ严重……”
带刀狱卒暗骂了一句什么เ,又是深深看了陆晥晚一眼,见她只是低着头沉默,不哭亦不闹,脊ิ背挺得笔直,在一群哭哭啼啼的女眷中,着实有些显眼,便很是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自言自语道:“倒是个有气度的,只是可惜了……”
陆晥晚假装没听到他的话,不管他话里可惜的是什么,她都不想去猜,她可一点都不觉得,凭着一张好脸,去做妓女中的翘楚,是一件多令人羡慕的事。
三人很快被带出刑é部大牢,大牢门外已经候着一辆普通的青篷马车,陆晥晚三人上了马车,车上已经坐了三人,均是十岁以下的清秀小女孩,只是穿着的都是穷人家的麻木衣裳,有的衣服上甚至还打了补丁,看着一身狼狈的三人,均是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陆晥晚三人身上的衣服虽是染了许多灰尘和污渍,却还是看得出是十分昂贵的绫罗绸缎,车上的三个小女孩的神情中顿ู时又夹杂了一些艳羡。
陆晼晚扫了眼车上的三人,倒是有些印象,当初与她们同一批被卖到教坊司,只是与她们的身份完全不同,她们原本都是良家子,只因为ฦ家里太穷,父母才起了心思把女儿卖了,虽说是卖到教坊司,但也比卖给普通的勾栏要好的多。三人在车上坐定之后,便又上来了一个穿着青布棉衣的妇人,大约四十岁左右,梳着包头,生地十分干练,她坐定之后,那ว马车才缓缓开起。
妇人坐在陆晼晚三人对面,一双细长的眼打量了她们一会儿,在看到陆晼晚脸上的伤痕时,微微皱了皱眉头,清了清嗓子,便开口说话了,“我是领你们进教坊的吴妈妈,不管你们以前是多尊贵的千金小姐,现在也都已经入了贱籍,以后进了教坊司,都给我把以往那些做派收起来,若是胆敢不听话,教习们手上的鞭子可是不留情的!”
石静瑶和另一个小女孩本就怕地要死,这会儿被吴妈妈一吓,更是哭地厉害了,不住地抽噎ດ着,小模样甚是可怜。吴妈妈却是不满地瞪了她们一眼,毫不留情地骂道:“你们哭甚!?教坊司一贯厚待,多少人想去还去不得呢!你们能进去是你们的造化,好好学艺,往后若是能ม在达官贵人面前表演,指不定还能ม得了贵人青眼,飞上枝头。”
石静瑶听了吴妈妈的话,也不知是被安抚好了,还是被吓住了,倒也渐渐止了哭声,只是轻声抽噎,陆晼晚却是微不可见地露出一个冷笑,一入贱籍,哪里有那么容易能够从良的,上一世她看得太多想要从良上岸的女子,不是被人花言巧语哄骗了,就是看错了人,积攒了半辈子的钱财被人骗光,最后还是要回来,却也做不了艺妓了,只能ม做靠出卖皮肉为生,下场叫一个凄惨,所以那ว些会经常去逛勾栏的会有什么好男人,不是骗财就是骗色罢了,只可怜了那些傻女人的一片真心。
吴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