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默默看着,手指都要捏碎了,却无可奈何。
距晌午接风宴已有两ä个时辰,赵姨娘的脸却依旧ງ苍白着,可见,夏湘的行为和言语对赵姨娘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阴影。
夏湘嘻嘻一笑,点点头。心里觉得古人真是大不易,说话吃饭睡觉如此多的讲究,真是够累的。
身后,老太爷笑的十分开心,连声赞叹:“咱们湘姐儿真是个宽厚的,小小年纪就知道疼人了。”
这鱼是儿子亲自夹给自己的,若转手就给了夏湘,是不是有点儿不好看呐?再说,这事儿落入赵从兰眼里,又会跟儿子闹,说自己偏心,溺爱夏湘。
这下算是见齐了。
不知自己这御水的本事到เ底能达到怎样一种境界。若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够翻江倒海,甚至控制天上的云,跟孙悟空一样弄个筋斗云,或者控制人体内的水,那该是多么เ可怕而美好的一件事啊。
即便心中再多疑ທ惑,但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夏湘不过才八岁而已。夏安再如何目光锐利,也不会想到เ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演这样一出儿戏给自己看。
乳娘踏过游廊,径直跑到前院儿,刚拐过墙角一棵高高的海棠树,就迎面撞上一人。她抬头一看,巧了,正是老爷身边的小厮,周富贵。
这不是虐待未成年人吗?
沉默许久,不知父亲想到了什么,竟是头一偏,望着夏湘问:“这件事,你怎么เ看?”
最近,她御水的能ม力愈加稳定,用一团池水裹住水池中最肥那ว条小金鱼,都能在半空坚持一小会儿了。
夏湘眨巴๒眨巴眼睛,看着祖父咬了一小口花糕,这才笑嘻嘻地将布娃娃抱在怀里,随口问了句:“祖父,昨儿夜里湘儿掉湖里了,您怎么เ都没来看看湘儿呐?”
先前开口说话的,正是赵姨娘,而柳姨娘走在后头,竟是比那几个大丫鬟还不起眼。若不是乳娘小意提醒着,夏湘还以为柳姨娘是赵姨娘身边儿的妈妈呢。
夏天天打了个寒颤,遣了碧巧出厢房。
结果呢?被毒蛇咬去半条命,本想快点儿去村里医院注射血清,结果刚走几步,又来了一条。
既是送给苏姨娘,总不好画ฑ些山川河流,既然画些清雅之物,梅花与菡萏则是首选。前者傲雪凌风,后者品质高洁,皆是好意头。
选定梅花,夏湘不再犹豫,尽量让握着毛笔的手更加沉稳一些。
意料之中,由于手还太小,力道不够,毛笔触到茧纸,总有些微微颤抖。出乎意料的是,虽然夏湘的御水能力不太纯熟,然控制画上边缘笔端的水印,还算得心应手,稍稍弥补了手抖带来的小瑕疵。
虽然夏湘不算什么เ国画大师,也谈不上笔下生花。然而,八岁的孩子,能画出这样一手水墨画ฑ,也足够让人瞠目结舌了。
乳娘的手已经微微颤抖了,碧巧和采莲更是长大了嘴巴不住倒吸冷气。
三人大为惊讶,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尽量屏气凝神,生怕弄出响动,扰了夏湘的兴致,毁了这部“天才”之作。
半个ฐ时辰,这幅清雅简单的咏梅图便画好了。
夏湘举ะ起扇子吹了吹风,让墨尽量干的快些。
细细打量,夏湘颇为满意,虽许久不曾动笔,基本功却还在,梅之傲骨虽说不上淋漓尽致,却也流露出了四五分。更多的,却是女子独有的婉约味道。
她想了想,又让采莲取了盒胭脂,在几朵梅花上约略点上一点红。如此一来,整幅画便显得活泼生动了起来。
乳娘和两个丫鬟怔怔望着夏湘,却说不出话来。
夏湘也懒得解释,在古代,自己这点画ฑ功总归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只能ม在家里画与长辈卖个乖๔罢了。
“你们三个,谁会写字?”夏湘咬着笔头,满含期望地望着乳娘。
果然,碧巧和采莲很诚实地摇了摇头,乳娘却红着脸,小声说:“倒是会写,只是,写的有些难看。”
夏湘从椅子上跳下来,取了张宣纸铺在桌上:“试试,我瞧瞧。”
等乳娘将写好的几个字放到เ夏湘面前,夏湘才终于明白乳娘脸红的原因。这哪是有些难看啊?这分明是相当难看嘛。
“还……还不错。”夏湘睁着眼睛说瞎话,心里却想,乳娘的字也太抽象了些。
不想,乳娘竟信了:“大小姐可是让我来题字?”
乳娘双眼明亮亮的,很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夏湘吓坏了,若让乳娘题字,这扇子,这画,可就真真儿要毁了。
夏湘连忙将扇子捧在怀里,一边往外跑着,一边慌里慌张地笑道:“不急不急,等我跟父亲求首诗……”
后面的话便散在风里了……
夏湘只身出门,乳娘当然不放心,便吩咐碧巧跟着。碧巧ู捡了手边一柄十八骨的油纸伞,风风火火追了出去。
此时,雨水已散去许多,只有零星雨丝偶尔落到脸上,凉丝丝的,触手却不见湿润。夏湘慌忙出门间忘了撑伞,只好死死将扇子护在怀里。两条小腿踩过路边的水花,踩过绿油油的草地,径直朝夏安的书房而去。
通常,这个时候,夏安都会坐在书房阅经读史,或是处理公务。
碧巧紧赶慢赶,却还是落后了一步。她看到夏湘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