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夫放心地点了点头,“如此便好,要记得按时换药,老夫先行一步,去向三王爷复命了。”
她柳眉微皱,美丽ษ的秀眸仿佛隔了一层薄雾,楚楚地望着他,“我……”启了唇,欲言又止。
士兵们一边喝酒一边高昂地齐唱着豪装的战歌,爽朗浑厚的笑声响彻云霄,荡气回肠。
“没事,举手之劳罢了。”容四海亦微笑着回礼。
此时一个丫鬟徐徐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碗冒着丝丝热气的棕褐色汤药,走至夙昔日身边,低眉顺眼道:“三王爷,您交代的药煲好了。”
来人似乎有意置她于死地,手中的力道竟逐渐加大,像碾死一只蚂蚁般轻而易举地掌控着她的生死。容四海无法呼吸,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她的蛮力能胜过三个ฐ成年男子,但在此人的制约下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可见来人武功之高深。
识时务者为俊杰,童恩见当前形式不利于自己,干脆先转身跑开了,另寻他日再来。
天底下男人皆是靠不住的,若想栽跟头的时候别摔得太狼狈,便要时时刻刻依靠着自己的双脚站稳,否则当那ว始终支撑着你的结实肩膀忽然撤开时,你便只有措手不及的份。
其实她是有点想去同他解释一番的,但想想颜如玉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她又立即打消เ了这个ฐ念头。
玲珑吃瘪,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噢?”南安人缓缓抚着唇下花白的长须,探究的眼神在容四海与颜如玉身上踱来踱去,半晌笑道:“老夫以为,你虽孤身前往男儿国深造几年,但总会有学成归来的时候,而你与爹爹爱妻之间的羁绊却是永生的,怎会因这几年的隔离而被割舍?”
容四海听了这解释更是怒火直冒,对着帐内人影高声骂道:“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你是我的相公,又不是怡香园里卖身接客的小倌,不就是生水痘这点芝麻大小的破事吗?即便是容貌全毁了、面目全非,老娘也不嫌弃你!速速给我把帷帐掀起来,否则我就硬闯进去了,听到没有!”
容四海也松了一口气,心都跳到เ嗓子眼处了,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责怪道:“都怨你!早说了别在这,你偏不听我的!”
容四海怪嗔着将他的手掌拍开,没好气地说:“有你这色魔在此,禽兽亦不敢出来撒野了。”
颜如玉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归咎到底,仍旧是希望我离开罢。”
颜如玉言之有理,她明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洗完毛巾便即刻来风阁,却偏偏与夙昔日争执了良久,直到取得他的同意才出门。
“用如此不善的语气对娘子说话可不对哟。”夙昔日保护地搂住容四海ร的肩膀,笑道:“是本王替她擦的,有什么问题吗?”
“喜欢就是喜欢,我也不知为什么เ。”夙昔日耸了耸肩。
“嗯?”夙昔日如猎豹般不悦地眯起慵懒โ的双眸,何人如此大胆?
颜如玉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她,“不然呢?”
“寒舍简陋,容儿别介意脏了自己的脚。”
容四海用手指戳戳他的膛,板着面孔威แ胁道:“你也收敛些,悠着点,要是我从哪儿收到消เ息说你和旧ງ爱在公共场合打情骂俏、亲亲我我……哼哼。”顿了顿,她飕飕地冷笑两声,“你就别ี再跟我提以身相许的事。”
经过昨夜的谈话,容四海见到เ他难免有些不自在。他却依旧ງ嬉皮笑脸、落落大方,仿佛什么เ事也没发生过。
来人正是有意娶童恩为妃的当今天子,夙凌云。他名义上是来与三王爷探讨政事,却专挑但王爷不在之ใ时,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嗯。”少年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容四海摇了摇食指,纠正道:“这叫泳衣,专供女泡温泉时穿,赤身浸水毕竟不怎么干净,也缺少安全感。”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他自会回来的。”容四海微笑着朝他摆摆手,再见。
他现在完全没有一个叱咤风云的三王爷应有的架子,仿佛大公狗在摇着尾巴๒向母狗求欢示爱。
容四海委实无法忽视靠那可怜巴巴的乞求眼神,唯有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重新吩咐道:“既然你不愿闲着,那便替我四周打探打探,京城内何处最繁华,何处地租最便宜,何处风水最好,何处有大批廉价劳动力。你将这些都打探清楚后,找个时间来向我汇报结果。”
容四海眼珠一转,心怀鬼胎,爽快地答应了。“好。”
看来她很喜欢靠啊。
也不知靠从那屋里撤走没,现下容四海就像个ฐ定时炸弹,留在此处虽时都有被引爆的危险。
最先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异样的是靠,他浑身一震,突然如坐针毡起来。
“我很清醒,也并非在牺牲自己。”花无媚突然停下动作,秀美的双眸凝视着思无邪。“你还没有察觉到吗?我对你有心动的感觉。”
容四海又问:“那你好端端的来容府做什么?”
假若不帮他吧,他会不会觉得他小气而刻๑意疏离他?
他毫不犹豫地朝天竖起三指,发起誓来。“好,我养你。”
“本王暂时也不是很明确,或许我们先去那ว片梅林里逛一逛,本王就能慢慢想出来了?”
这笔单子虽然是敲定下来了,但对方一直不肯露个面,拖延着时间不肯付定金,容四海ร这头只好也拖着无法开工。
“自然没有。”颜如玉平静地解释道:“我出门的时候就把他反锁在屋子里,免得让爹爹发现他没跟在我身边,会觉得异样。”
这诡异的气氛真是叫人浑身不自然,雪泠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试图用几块破碎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