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一眼置于琴架上的凤箜篌,忽然问她,“这琴是从何处购来的?”
锦依一眼看到它,心中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记忆中的夜康皇宫,母亲琴房的琴架上,正是放了一只华贵艳丽的凤箜篌,其上装饰着璀璨的宝石,刻金纹路细腻流畅ม,琴梢处垂落圆润的孔雀石珠串。
回到府里,锦依与她一同回了如意居,巧薇替她培植的两ä盆仙客来如今正是开花时节,就放在庭院的花架上,花盛色艳,香气袭人。
王妃听了锦如的问话,无奈地笑着摇头,“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最是骄横难驯。……也怪我,怜她自幼便失了爹娘,难免惯得她多一些,才养成那ว般刁钻古怪的样子。原想着嫁了人便会慢慢收敛,谁知谢家上上下下竟是没一个能治得了她的人,你那姐夫也是一味的好脾气纵容她……”
王妃这几日知悉了关于锦依的传闻后,原本只是想借口请她来治病一事,替她撑些场面,不让众人轻视了她去。至于自己้的病已是多年的旧疾,倒也并未放在心上。
老夫人和蔼地向她笑着,“还好,还好,就是许久不见你们王妃了,她如今可还好啊?”
广平马氏一家,原本在未迁都之前也是颇有名望的世家大族,却因家中子弟一味纨绔,两三代下来竟是无人再被举荐入仕,再无出人头地之辈,渐渐得也就没落了下来。
许氏乍一听到เ裕康典行四字,心头便有些慌乱,不知到底生了何事,只得支吾地答道:“那典行正是妾身的产业,不知……?”
想起锦依刚回来时和她说起觅个如意郎君的话,竟然这么快就成真了,心里很是替她高兴。
锦轩陪着他到了蕴秀阁,芊陌迎出来时,看到เ司马玉楼倒是有些愣了愣,随即屈膝向二人行礼。
锦依双颊微红,轻声道:“只是在湖上赏灯而已。”
司马玉楼点点头,“威远侯樊宁,说起来还是你们庆荣侯府的姑爷。从前父亲带我在西域游历时,也常在他府上小住……”
他浓密的眉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仍思虑重重。锦依看了好一会儿,悄悄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他浓密的眉微微皱着,似乎在睡梦中ณ仍思虑重重。锦依看了好一会儿,悄悄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
司马玉楼仍是目光温柔,就像看到小兽故作凶狠张牙舞爪时。又无奈又好笑,却又满含包容,他浑身没有一条神经是绷紧ู的,仍是随意地半躺在绒毡上。曲起的手臂撑着半身,手中把玩着原本系在腰间的一块玉坠儿,仍是之前佩过的那枚青梅坠子。
锦依这才回过神来,忙忙低了头,心中有些懊ิ悔不该摘了面具,颊上的红云掩都掩不住。
锦依听了一怔,脸上竟有些红了起来,也不答他,只是催道,“你快回去吧。”
锦依将这事前后又想了一遍,问道:“前几年太子才十来岁,怎么就有人送礼?小楼为ฦ何要查这个ฐ?”
“你不是说我擅使毒么?你吃下的还能是什么?”锦依幽幽开口。
她想了几日,若十五那日小楼回来,自己恐怕还是要见他一面的。思及自己从未送过他东西,毕竟回京后他对自己้帮助良多,不论将来如何,还是趁着新年的机会送他一件礼物吧。
锦如惊讶,想了想又明白了。从前锦依总是顾念着老太太的想法,如今看她似乎ๆ也有些心凉了。
她将碧彤狠狠打了一顿ู,尤不解恨,待到เ秦致吾回来,又扯着他一通臭骂。
听言经过上次的事后,变得比以前略๓成熟了些,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傻玩,很有心思地结交府里各房的小丫头们。
谢氏点点头,“后来也再没查到什么,过了一年,我二叔致仕,他们全家都迁回了睢阳,我也再没办法打听。我在建邺没什么亲戚,除了家里也不认识什么เ人……”
锦如一点儿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正想说话,谢氏牵着锦琛走了进来。
紫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悲悯,锦依回握她的手,轻声问她,“你若将她的至亲都至于死地,她在九泉下会安乐么?”
一旁的巧薇瞪圆了眼睛盯着听言,满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反倒是芊陌一直冷静如常,只是垂手默默站着。
林氏对身边的大丫鬟翠彤感叹道,“咱们家这位二小姐可不简单,通医懂ฦ药,说不定将来真是位毒医呢。”
将药尽数喂入锦琛的口中ณ后,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得他原本僵硬鼓涨的小肚子里一阵叽哩咕噜作响,他挣了几下醒过来,哗地一声开始呕吐。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一点事都看不出来。……”说到这儿,谢氏的声音忽然有些发颤,“采菁送了剪秋罗糕来,他吃完不久……,就……”
福禧堂里安安静静,门外的小丫头神色有些慌张,说老夫人去长渊阁了。
安氏仍是淌泪,心下却有些后悔,自己实是当时气晕了头,现在人人都知三爷在姨娘面前说自己้的不是,老夫人将她和阮姨ถ娘各打五十大板,罪魁祸首的秦致诚反倒溜出去无事。
屋内阮姨ถ娘“哎呀”惊呼一声,接着就是忙忙穿衣的声音。
知客师父看了道:“哦,这是另诵的《地藏菩萨本愿经》。”
原本是一对耳坠,锦依觉得戴在耳上过于招摇,像是被所有人知道了自己的心事一般,便将它拆下来,拿红绳编了日日戴在腕上。红绳长短刚好,卡在小臂上,平时也不会落下来被人发现。
玫夫人今日正是为了这事来的,华老夫人晚年发福,体形有些微胖,前几日后腰处生了热疮,疼痛难忍,成日坐立不安。因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