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这才反应过来,回身从台板下拿出那叠帖子,递了给她,也小声问道:“少游,你拿秦公子的帖ຆ子要干嘛?”
其实秦观一开始笑嘻嘻要求的时候苏焱很不情愿,倒不是说因为对象是秦观而不情愿,而是她本就不适应和男性靠得太近,总会不由á自主的脸红心慌。从前她和子由亲昵那是因为子由在她心中就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如果年长个两ä三岁她肯定不会那么对他了。所以像子瞻或是秦观稍微对她露出那ว么一点调笑的意思她就吃不消,潜意识里就想逃跑,所以更别ี提她曾经在秦观房里睡了一夜这件事了,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一想到他坐在床边看了自己一宿她就觉得头皮发炸,然后强迫自己快点把这事忘个ฐ干净。
原来真的是做梦啊……
“啊?雨停啦?”苏焱一听赶紧ู往外面跑去,一到露台就闻到一阵雨后草木所散发出的带着泥土味道的特殊清香,凉风从南方吹过来,抬头看去,刚ธ被雨洗濯过的夜幕之上,星星清晰得似乎ๆ就在头顶。
虽然苏焱心理上很赞同秦观的意见,巴不得去另寻住处,可她也知道这根本不现实,当下她也差不多想好晚上应该怎么应付了,大不了她趴在桌子上睡一夜,反正欧阳修人老实,相比秦观那家伙好骗得多,她随便找两个借口估计能ม哄得过,便也对着秦观道:“欧阳兄说得在理,我都妥协了,你还瞎折腾什么?”
苏焱落后他们十几米远,这山才爬了没多久ื,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正想自己้这个算不算亚健康状态。从前在通判府时还每天陪着子由慢跑或是打篮球呢,而到เ了扬州ะ后基本就没怎么活动过筋骨了,想到เ自己้不久前又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果然是人老了不中用了什么เ的,这时听欧阳修一问,只得强打起精神摆手道:“没、没事……”
欧阳修也在树下看得惊艳不已,只是人潮汹涌,很难占到好位置细细观赏。苏焱这时得意地一笑,拉着他就往前走,直到เ走到观中最大的一棵琼花树前,指着一旁她找人修筑的亭子时,才对着欧阳修一挥手道:“欧阳兄这边请。”
“嗯……”苏焱枕在自己胳膊上望着秦观,半晌才闷声道:“我问你,如果你有一位心爱的女子,但是你们却无法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又怎么啦?”苏焱撇撇嘴,周掌柜正要开口,她忽然又打断ษ他道:“如果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就麻烦你不要告诉我了!我可不想难得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掉!”
关于秦观。正史中的秦公子一定是位忧郁๗而多情的帅哥,写的词真是看了都让人伤心,所以我这里就要颠覆一下,要让他风流而不下流,专情而不多情,哈哈。其实我很喜欢冯梦龙《警世恒言》中那ว位娶得苏小妹的秦观的,既聪明又开朗,配上个ฐ古灵精怪的苏小妹,真是一对让人赏心悦目的璧人。他那ว阙最著名的《鹊桥仙》我确实要用,而且内定为压轴大戏,也已经有朋友指出这阙词看起来预示的前途不妙。嗯,后面有时确实会有几场小悲,但是总体我还是走轻喜剧路线的,全文中除了子瞻我其他人也不怎么想虐,所以,大家尽可放心!!
苏焱想到这里,趴在被子里摸着枕下的dc忍不住地笑。这样就算以后回去了,也能把欧阳修的相片放在自己的电脑中ณ当桌面,再洗出来放在自己钱包里随身带着,还能天天拿出来看看……嗯……以后要是找男ç朋友的话也该选这样温厚清雅的类型才对……就在她这么想得正开心的时候,眼前却不由á自主ว地浮现出了秦观的笑脸。
“啊……”苏焱呆了呆,这才发现自己不小心偷了正史中苏轼戏评秦观和柳永的话,秦观在这阙《满庭芳》开头“山抹微云”的抹字用得新奇新鲜ຒ令人叫绝,一个动词写活整个ฐ画面,人都说他“文也而通画理”,就是说他写词手法俱是诗中ณ之画,画中之诗,所以他才得了“山抹微云君”这个美名。
然后秦观叹了口气,转脸对着屏风后的红绮冷笑道:“红绮姑娘,这你情我愿的事,可也犯不上对少游使这种招数吧,这可实在有损姑娘你东关街花魁的名号啊。况且难道你没听说过么?”
“你管那么多!你回去好好写你的词吧!”苏焱懒得再搭理他,径自上了马车,吩咐马车夫往扬州城内赶了过去。
所以目前这五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已成为扬州城民间茶余饭后的第一谈资,目前大众最认可的关系表就是少游公子爱的是欧阳公子,同时也爱着陈公子;陈公子最爱的是少游公子,其次是辛公子;辛公子爱着陈公子,对少游公子恨之入骨;太虚公子爱的是少游公子,对欧阳公子恨之入骨;欧阳公子……也许他爱的是少游公子,只是他深藏不露,具体感情线路现在还不明朗……
啧,没水平的无聊问题,而且这和做朋友有任何的联系吗?苏焱翻他一个白眼,冷着声道:“没有!”
“我本来就是扬州人,临安住腻了回家乡待几年有什么不对?”苏焱翻他一个白眼,气呼呼地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倖名存’啊?”
于是苏焱抬起头来,一脸鄙视地斜了他一眼,以倨傲无比的冷淡态度对着秦观道:“不好意思,少游高攀不起阁下这种人。”说完,她懒โ得再和他啰嗦,头也不回地便向着月明轩走过去了。
待到苏焱和嘉砚洗漱打理完毕后从楼上下来时,却见大堂上老鸨和好几个女子都在围着一张桌子。她们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