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的老公居然来了,后面跟着惊惶失措的林雨。他们的女儿在这所学校里上学。林雨一见梅晓曦,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泣不成声。她老公又心急又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说:“着急解决不了问题,赶紧找孩子。我走左边,你走右边。最后在操场对面碰头!记住,找没找到孩子都要来,怕还有余震!记住没有?记住没有?”林雨连连点头,她老公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梅晓曦猛想起欣儿也在教室里午休。她心痛万分,往欣儿教室狂奔。鞋跑掉了,她头也不回。突然,她又掉头跑向操场。这个时候了,孩子们怎么还可能在教室里!
再拿起来,又安静了。再放下去,又抖。如此反复测试几次,梅晓曦想:我的手机综合症严å重到这样的地步了?
男孩装出一幅被冤枉了却替同桌顶ะ罪的大义แ凛然气度,配合老师走上讲台。但无奈老师走得太快,于?他不得不侧着脑袋,小跑着跟上老师的步伐,以减小耳朵被拉扯的剧ຕ烈疼痛。
梅晓曦笑出声音来,邻座的小伙子奇怪地瞅了她一眼,她仍旧笑着,嘴里却咬牙切齿:“去――他――妈――的!”一滴泪溅到手机上,小水珠被摔得四下逃窜。没有纸巾,她用衣袖使劲擦去又涌出来的泪,仰起头佯装ณ欣赏窗外的景色。风扑到脸上,吹着被泪浸湿的痕迹,有些疼。
等了半个小时,莫逆还没回来,梅晓曦担心了,后悔深更半夜放他出去。打他电话,却在房间里响起来。他忘了带手机出去。她突然起了一个念头:看看他的手机!有时候他一个ฐ人弄手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有什么เ鬼。可转念又一想,人家半夜里为你买药,你却在这里东怀西疑,真不应该。
莫逆指指胸口:“这里,也可以有。思想有多汹涌,涛声就有多大。”
莫逆轻轻拉着梅晓曦,两人的手指缠绕着,两辆车像一对平行的滑翼,在玉带上轻快地飞翔!
继续向前走,又有一家“流浪人”。门口也没有人招呼,门后是一条幽深的小径,懒懒的午后阳光一缕缕泻进来,投在小径旁边的吊椅、花木和餐桌上。光柱里,看不见纷飞的灰尘。梅晓曦探着路问道:“有人吗?”连叫了几声,没人回答。梅晓曦不甘心,又大声喊有客人住宿。莫逆看见门口挂着一个小牌子,写着:客满。
梅晓曦见问不出什么,就到书房去看了看林雨的女儿做作业,顺便问了问家里的情况。林雨的老公已๐经好多天没回来了,即使回来,也只是拿一两件用品。这个家,连旅馆也算不上了。
“好漂亮的手。”光头喝光杯里的酒,走了。
梅晓曦被手机牵引着,像上了毒瘾,欲罢不能,倍感煎熬。她试着不和他们联系,或者不理会她们。决心下了不到一个ฐ小时,立刻就觉得寂寞难耐,最后主动给所有人短信,玩看谁回得最快的老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