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下去时也没忘记脚๐用力一蹬,高跟鞋恶狠狠甩出,砸向他小腿。
当晚宫胤的护卫又伤了一批。
二狗开始絮絮叨叨问候景横波祖宗,这都是景横波以前教它的,可以骂上一个时辰不重样……
黑衣男子不答,手指弹在碗沿,叮当作响,碗就是凉亭里供应茶水的平常的粗瓷碗,碗边还有豁口,这人一身尊贵,却毫不在意地用这碗喝水。
男人,到哪里都是男人,正如美貌,到哪里都是吃得开的资本。
景横波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她的眼神、动作、肢体、神态、统统都是练过的!
景横波看见地图上有燕北二字,标注山川河流,这是大燕北部的地图,正是他们要经过的路,现在在三水县这一片区域,已经画出了三个圆圈。
翠姐蹬蹬蹬地从楼梯上奔下来,身后跟着神色惊惶不安的静筠,和那个小丫头。
因为他全身写满嫌弃二字,保不准连拿她衣服擦手都嫌不够档次,因为他手指虽然没动,但杀气,忽然就唰唰唰窜了满屋。
屋顶有什么?有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女吗?
老鸨反手闩上门,喜笑颜开地下楼,将走廊里的灯一盏盏灭了,这是景横波的规矩,她接客时,周围不能有光。
衙役们此时才想起自己追捕人犯的任务,拨开人群,查问老鸨,可见着一位穿灰大褂子的年轻姑娘,又指着台上景横波问来历。
“啊……啊……啊……”女子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极度的单调反而令人心神集中,众人的心砰砰跳起来,一颗心肝先被轻轻搔动,再被大力撩拨,全身的血液都似随着这音调的渐次拔高而逐渐澎湃,脑海里画面一帧帧过,是豆蔻楼头,是杨柳春风,是金帐绣褥,是白玉生香……
就是为了让人膜拜欣赏嘛。
披着蓑衣的船家坐在船头,背对着她,遥遥望着对岸。
顿了一顿,他唇角慢慢弯起,唇边半抹神秘半抹笑,似一朵因风开了一半的花。
景横波细跟高跟鞋悄悄在地面一转。
小护卫连连摇头,脸色煞ย白,捂住裤子,抖抖索索盯着景横波。
“可不就是天降霹雳、地陷大坑,宝石遍地,飞盘悬空,有女一人,自天崩地裂ฐ处生?”
“我的蛋糕!”
各国主政者,都悻悻地笼起了袖子,找点理由给自己下台阶。
今天是一个好日子,因为宫胤好像吃错了药,不仅进了城,甚至准许景横波和翠姐去街上逛逛。
景横波问了三遍,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她又担心自己้的“定魂蛛”会带来麻烦,传信的护卫眨眨眼,道:“国师说,您尽管去,只要不想着逃跑,不会有事儿。”
景横波想着这蜘蛛敢情还是能遥控的?此时也没心思管这些有的没的,兴奋地一把拉住小护卫,“叭!”地一声啃了个脑门儿。
“好极了!姐姐回头买糖给你吃!”
不管小护卫瞪大眼睛,满脸雷劈的神情。景横波已经拉着翠姐一阵风般地转了出去,留แ下一阵浓郁的香风。
留แ下小护卫痴痴立在门口,摸着脑แ门不断回味……
傻了半天,小护卫忽然想起景横波身份,立即变了脸色,刚想偷偷地赶紧回房,一转身,看见门廊下,静静负手立着白衣的人影。
宫胤不知道站了多久,眼眸里一片冰晶雪色。
小护卫砰地一声跪下,正要请罪自裁é,宫胤却已经转身进去了。
他离开时衣袍落地无声,似卷过一地的初雪。
死里逃生的小护卫摸着脑袋站起来,他知道女王不可亵渎的规矩,却不知道规矩什么时候变了。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想着妖娆可亲的女王,想着回去后的那些可怕的规矩,想着国师刚才那ว一霎眼底奇异的神情,忽然觉得心底微凉。
……
景横波和翠姐走在街上,明知道身后悄悄跟着护卫,仍然觉得胸臆畅快,此刻看糖葫芦是美妙的,路边小贩是美妙的,地上一块臭狗屎也是美妙的。
这是自由á的味道。
想到เ自由两个ฐ字,景横波就皱了眉,用眼角余光悄悄打量身后尾随的人,无声吸了口气。
呵呵,什么自由á,不过是虚幻错觉。
不过,她相信,她总会找到彻底摆脱大荒人的办法的。
翠姐今日兴致也不错,平日里她很讨厌逛街,今天却比她逛得还带劲,一直拉着她转来转去,在她耳边絮絮叨叨说静筠的病,又在敲诈她的银子说要买个ฐ手镯,看见卖艺的又要挤进去看,景横波正要跟进去,蓦然翠姐又挤了出来。
景横波一抬头看见她脸色,不禁一怔。
向来大大咧咧的翠姐,脸色雪白,眼眸发红,唇角不自觉地微微抽动,神态紧张又凄惶。
“怎么了你?”
翠姐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掌冰凉,冻得景横波一个哆嗦。
“仇人……我我……我的仇人!我看见了我的仇人!”
景横波一怔,踮起脚尖,顺ิ着翠姐目光的方向望过去。
在她们的对面不远处,挺胸ถ腆肚站着一群人,当先是一个衣着锦绣的公子哥儿,四面都是青衣壮硕汉子,一看便知都是打手。
景横波知道翠姐身世,她的父兄就是被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