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用手擦掉额头上的血迹,又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虽然一身狼狈,却有一种让人不敢轻视的气势。他道:“我母亲和妹妹生病了,她们想吃碗牛肉面。”他的话说得很流利,发音也完全正确,莫钟书却生出听洋鬼子说的感觉。
“穿越?什么穿越?”
那ว丫鬟侧头想了想,又道:“今儿一大早的,三少爷就去找老爷说了一会儿话。三少爷走后,老爷就派人去叫大少爷,说要看账本。大少爷刚进去一会儿,外面的人就听到打耳光的声音,后来大少爷就顶着一张红肿了半边儿的脸走出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都知道她大病一场之后失忆了,再者这儿不识字的千金小姐也不少见,琴棋书画都不会的人更多。可是她的针线女红也拙劣之极,这让她的便宜母亲胡太太很是烦恼,没少在她耳边唠叨,听得多了胡美媛也难受,更别提那许许多多这个不许那个不能的规矩,让她觉得连走一步路都不容易。
当年大富一共买了三个ฐ小孩子,年纪都在六七岁左右。牛茂福的父母都在,丁小武和余春生却只有爹没有娘。因为他们年纪太小,还不能帮忙干活,除了偶然跑跑腿,大多数时候却是在一起嬉闹打鸟捉蛙,不过莫钟书还是每月发给他们半份例钱。
莫钟书走出去,远远就看到小满一手抓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另一手却举着两只柿子,一见他就兴奋地大叫:“又甜又脆的柿子!成功了!成功了!”
上完琴课,方睿不由分说就拉着莫钟书往山脚下跑。
不过莫钟书觉得他的眼神和往常有异,里头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只是他不喜欢干涉别人的,也就没有多问。而且他很快就发现,有心事的人可不止李长义一个ฐ。
莫钟书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争论,阿贵自从开起面馆后越来越能干有主见了。他们现在的店面,地方足够大,倒是不愁摆不下。不过莫钟书今后还要租赁十多个ฐ店面,还不知道那ว些店面的大小,还是要在美观实用的基础上尽可能节省空间的。
莫荣添心里隐隐有了些猜度。他毕竟在商场摸爬打滚这么多年,触觉敏锐的很,任知府好端端的怎么问起小儿子定了亲事没有?听说这位知府只有一儿一女,似乎女儿就和莫钟书年龄相仿,难道是他看上了自己这小儿子?这可是一桩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事。莫荣添摸着下巴想得美。
莫钟书这时还在面馆里忙碌,他正在应付一个客人。
莫荣添驰骋商场叱咤风云几十年,却对这个科举考试中最最初级的童生试极度紧张,一路上不停地问这问那,生怕儿子们落下什么东西耽误了考试。也难怪他,听说当年他曾一连考了许多年,却是年年落败,都留下考试恐惧症了。
那日方แ睿三人一见两女醒转,就匆忙离去。但那农人知道他们是观澜书院的学生,周家人顺藤摸瓜,没费多少力气就得知了三人的姓名身份,因为莫钟书和方睿的知名度在书院里太高了。
“有贼!快来人啊!”蓝ณ天扯开嗓子大叫起来。
对于这时候的女子而言,名节重于性命,越是富贵的人家就越是在意姑娘的闺名。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穷家小户的女儿,或者一个丫鬟,大方救下来就是了,被救的人只会对施ๅ救者感激涕零。可前面这两ä个女子,从她们身上的衣饰判断,应该是一个小姐一个ฐ丫鬟。这种小姐是最不好救助的,一个不小心,他们当中就会有人遭殃被绑了去当压寨相公。
两人进了屋,方睿正闭着眼睛趴在床上喘气,床前站了两个中年妇人,一个ฐ眼圈微红,一个脸色木然。莫钟书心知这是方แ睿的生母和嫡母,忙拉了李长义上前行礼。
莫钟书有几分感动,踮起脚尖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兄弟,谢谢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让你看着别人光屁股裸奔的。”
莫钟书一愣,继而爆笑。
不过这些莫钟书不太关心了。书院里的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方睿组建了个蹴鞠队,不但在他们观澜书院里玩,还经常找紫阳书院和清风书院的蹴鞠发烧友来切磋技艺。
莫钟书接过一看,很不满意:“不行,这个太新了,最起码得有个豁口的才好。”
莫府里张灯结彩,一片忙碌,好不热闹。莫钟书习惯性地无视,热闹和忙碌都是别人的,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一个人在牧场里过节。
方睿话也不说了,就眼巴巴๒地守在碳盘边。好不容易等红薯熟透,拿筷子捞出来就往嘴里送。不想那红薯刚ธ从火里拿出来,就和烧红的碳火一般,烫得他大叫一声。
“五少爷,我们的稻子都被蝗虫吃光了,求五少爷不要叫我们交田租了!”
直至他到了牧场,才在湖边看到了一块绿色。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大富着急了。
最后,沈治平留了下来,待遇是每年他可以获得百分之五的牧场红利分成。
现在小山顶上的青砖瓦房已经盖好了,不过他们还是喜欢住在湖面的筏子上。那一望无垠的密密层层的大荷叶,迎着阳光舒展开来,看着就让人心情舒畅ม。
这时候荷花还未开,荷叶已经把湖面遮盖,不见丁点水面。雨打荷叶的声音幽远神秘。一阵风吹来,荷叶迎风摇曳,上面较高的荷叶上珠玉般的雨珠便洒落在比它低矮的荷叶上。一旦底下那一层的荷叶也承受不住那细碎的珠玉时,宛如绿色地毯的湖面便承受了这一切。
屋里的陈设也很简单,可是收拾得一尘不染,朴素中更显几分清雅。窗前的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