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看到了吗?站在门口的人里有没有他?
盛宁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盛世尘,绝对不是清醒的。
他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吗?
“她身上多半是没有钱,而且……”盛宁想了想,“可能ม还有什么麻烦吧?我看她的神色不似从前那样飞扬有神。”
第七章
“先生?先生?”
盛世尘依旧不发一言,腿向前迈了一步,忽然身体毫无预警的软倒下来。盛宁怔在那里,就这么看着盛世尘的身体软软滑落,黑发白衣,苍白如一张淋湿的纸。
“这……这什么?”
盛宁心中摇头,这叫什么事儿。盛世尘的访客不是女子就是小人,实在令人头痛。
她又倒了一杯酒,并没有马上喝。
“您看,要不您二位先坐着,我去把给姑娘的花帖ຆ子排一排,也给您找个绝对不差点儿的来,您先听曲喝酒——”
“你和杜姑娘是世交吧?”
一个世家女子,就算学了武功行走江湖,也和一般的草莽出身不一样。镖局子里、拳门里有时候也有女子出来,但是那ว些女子很粗壮,餐风露宿根本不在话下,衣服可以穿一个月不洗,头发蓬乱油腻也没关系。
“你就什么也不干?”
盛宁不是第一个ฐ也不是最后一个ฐ入门的,但却是和盛世尘最亲近的一个。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真是诡异之极。
盛心看他一眼,又抛了一个令盛宁措手不及的问题:“杜姑娘今天早上晕过去了。”
“呃?”盛宁看着他。
“我替她看过,杜姑娘有了身孕,已经三个多月。她跑到我们庄里来想干什么?难道她要来通知先生一声,她给他戴了,她好像是身怀有孕,而且,似乎手头很拮据。”
“有这回事?”他眉梢一动:“没有弄错吗?”
“不会的,盛心的医术现在也很精湛了。”
盛世尘问:“那么她说了要求没有?”
“还没有,盛心去问她了。”
这个ฐ年月大姑娘未婚生子,可不是件小事情。被人知道的话,可能命都保不住,整个杜家也要抬不起头。
“那,尘,我们怎么办?”
盛世尘微笑着把他的头揽近,在他唇边轻轻一吻,“你看着办吧,我无所谓的。”
盛宁惊愕至极,僵在那ว里一动也不会动。
第十章
那时候林与然没有说他会去多久。或许十天八天,或许是一年半载。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盛宁想了一想。
从他离开,到他回来,一共是五百二十一天。
五百二十一天够做很多事情。
但是五百二十一天过去的很快,快的让人抓也抓不住。
那天清晨醒来,什么เ都与往常一样,或者说,与过去的五百二十天一样。
盛宁轻手轻脚把盛世尘的手臂从腰上拿开,赤着脚下床,一路悄没声息的把散落一地的衣裳捡起来穿上身,但外衫肯定是不能穿了,卡在书斋的门缝里,一半拖在屋里,一半垂在屋外。晚来应该是下了场雨的,衣裳已๐经被水和泥沾的很脏,不能ม再穿了。
盛宁低头弯腰去捡外衣,单衫已๐经一路捡一路穿,只是带子没有系严å。
有一只手先伸过来,捡起那ว件满是泥水的衣裳。
“少爷起来了。”一个ฐ头上扎两条小辫的男孩子站在台阶下,穿着件桃红的对襟短褂,脸蛋儿红扑扑的,笑的彷佛一朵早开的山茶花,让人见就想抱起来咬一口。
盛宁抬起头:“早,摇光。”
“早,少爷。”摇光腮上一对酒窝特别的可爱,用稚嫩的腔调中规中ณ矩的说:“还以为少爷不会起这么เ早呢。”
“晚上好像下了雨。”
摇光回答说:“下足了约莫一个半时辰,雨不算大。”
盛宁再看看那件外衣。糟了,那不是他的,只是盛世尘昨天包着他抱回来的,是盛世尘很中意的一件衣裳。“不知道还能不能ม洗掉……”
“少爷放心,一定没问题。”摇光说:“玉衡他就算把布搓破了,也一定会给洗的点污不存。”
“洗破了,哪还能穿啊?”盛宁哭笑不得,“好了,要是不能穿,就扔了吧。反正……玉衡的手艺也满巧的,再绣件一样的不成问题。”
摇光拎着那件衣服站在檐下,“其实如果不是少爷交代,您和庄主两人独处时不让我们靠近,昨天雨起的时候我就会来把衣服拾……”
“行了行了,”盛宁赶紧着挥手让他打住,“你去练功吧,我去做早饭。”
“庄主还没起身?”
盛宁摸摸酸痛的腰,微笑着说:“不要吵,小声些。”
从那一天起,盛宁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迷离的梦境之中ณ。
若说是梦,却又如此真实。
可若是真实……真实中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快乐?
盛世尘几乎ๆ很少走出房门,最多不过是在庭院中消闲,他也不想见外人,只愿意接触盛宁一个。盛心一门心思在钻研着如何能医治好盛世尘现在的内伤,但是这种练功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