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帝王蛊不同寻常,又需两位长老一同行动,杜仲也特地派了四毒之首一路相帮,可见其重视程度。
殿中悄无声息,教众皆规规矩矩,不敢乱动乱看,厂公之ใ怒,无人承担得起,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白骨默记片刻,暗自想着下回儿该怎么用上这个成语,以显示自己้的并非文盲一事。
那一年白骨瘦成了皮包骨,整体和她的名字极为相配,江湖上曾经有一段时间盛传,一具从棺材里爬出来骷髅极喜杀人,杀人时还总爱费点时间说些乱七八糟的废话,闹得江湖人人自危,一众名门正派连去街上买碗豆腐花都不敢多迈一步。
王进生闻言威严肃然的面容浮起几分笑,晨风微微透着刺๐骨,平添苍凉滋味,“原来已然一年有余了”
秦质闻言慢声道:“大人在京都行事多耿直,这一回阉官连坐难免招了杀身之ใ祸,江湖上多得是亡命之徒,精于刺杀之道,圣上派的人未必招架得住一二。”
越到深处越静,连寻常的风声都不曾起。
茶水从高处滑落茶盏,声如流水溅玉,茶香萦绕鼻间,闻之心旷神怡,见之赏心悦目。
里头无人应答,悄无声息连脚๐步声都没有,片刻后,门却开了,一个农家人,见了白骨面上闪过一丝惊恐,忙低下头,“白长老。”
风雨晦暝,暴雨劈头盖脸砸来,根本无法睁眼视目。
待到白白撑着竹竿,在湖中间绕了好几个圈,歪歪扭扭撑着舟,带着一舟的莲蓬到了岸边,青年已经在岸边等了许久。
众人目送大汉进林,徘徊在林外观望,日头高起,林里林外皆一片寂静,半个ฐ时辰过去,那ว大汉进去后不曾再出来,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像是不曾进去过人。
白骨站在树下看着远处林中,片刻后转身往回走,再等下去也无济于事,十有八九已๐经没气了。
没走几步便瞧见远处树下站着的人,正静静看着前头林中ณ,感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抬眼看来,眉眼入画,深远清澈,一眼看来轻易便能ม进人心里。
白骨视线微微下移,扫了眼他一身衣着又不动声色移开视线,眼神淡漠,面色寡然,抬手随意理了理本就一丝不乱的额发。
秦质视线不变,看着他的手指慢慢拂过额发,这个动作似曾相识,看到的第一眼,脑中的第一感觉便是做过这个ฐ动作的人可以得而用之ใ。
而这人他只见过一次,那日茶棚也确定不曾见过他这般,那么เ这如出一辙的动作便是在别ี处见过……
他微垂眼睫,略一思索ิ,又抬眸细细看了眼白骨的身形高度,一寸寸如同抽丝剥茧,片刻之间,脑中已๐过千人形容样貌,然而没有一个ฐ对得上号。
这感觉让白骨很不舒服,前面人虽然如沐春风般,可她就是不喜,这眼神就像那ว年阵中傀儡一般,无一处不透危险。
她微微敛眉,收回视线便提步离开了,现下邱蝉子已然是一个威胁,她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再耗在花瓶身上,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为好。
这处却有古怪,白日燥热难挨,晚间却又寒风刺骨,温度变化极大。
那个醉酒大汉再也没有出来,众人皆猜想他已๐经走出林中去了外域,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再闯林,皆在客栈住下,安安分分等着林中鬼花落下。
然白骨一行人是不可能ม等,他们显然比这林子还要可怕,本身就是恐怖的递造者,害怕二字的滋味也从未尝试过,平生了一种独孤求败的荒凉感。
外头的月色渐浓,白骨坐在屋过的话……?”
白骨见他神情温和,不似要报仇,便平静回道:“你说了很多话,不知指的是那一句话?”
秦质眼眸微转,垂眼撩起腰间的铃铛,流苏在修长的指间悄然滑过,“自然最该记住的那句话。”
白骨闻言以为他在指责王进生一事,又如何还想得到眼前这人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
“本来就是银货两讫的事,而我答应你的也做到了,你自己没有弄清楚规则是你的事。”
银货两讫,这个ฐ答案的范围已๐然很小,可对秦质来说却很大,他自来会省力,能用银子摆平的事从来不会费功夫换别的法子,是以还差这么เ一点点。
秦质把玩流苏的手指微微一绕,抬眼看去,眼眸中含着不易察觉的审视意味,“既然银货两讫的事,那规则总该和我说明白。”
白骨看着他手中缠绕的流苏,“这不是我该做的事。”她不再逗留,转过身一边踏出拱门一边道,“此事已过,往后我们还是当做不相识的好。”
秦质不再开口,看着白骨出了院子,神情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