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正给她介绍一幅画,画的是百岁松,上面还题了一个“寿”字。
眼前男子相貌非凡,一身清冷气质,瞧着身份就不简单。更何况半夜三更的,还能随意出入丞相府花园,在这湖心亭里弹琴。
宋晚瞧着小盒子里的银票和一些碎银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暖。
她说着便转身往沁心园外走,韩姒见了,秀眉一蹙:“站住!你去哪儿?”
宋晚是什么性子,宋秉川也是清楚的。
此去京城,山高路远。
“那人,世子爷也是认识的。”
这辈子对他真心实意好的人,便只有于丽妍一个。
所以没有人会想到穿着捕快衣服的那个人,其实是吴先。
宋晚眨眨眼,原本还堵得心神意乱的她,眼下真是茅塞顿开。
卫司锦从县太爷那边回来时,就看见宋晚坐在储物间门外的台阶上,光着一只脚,正捧着自己一只绣鞋的鞋底打量。
见两人一脸求知欲,宋秉川笑了笑,说起案件时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恰在此时,管家柳尽慌慌张张的从花厅那边跑过来,招呼着那些没走远的下人们,赶紧去翠苑。
至于宋晚,她已起身,往于丽ษ妍房中去。
然后嘛,自然就是刨土,将丽夫人找到了。
以往宋晚都穿的男装,他只觉得俊美,倒也没多在意;现如今她换回了女装ณ,这脸蛋,瞧着是越发眼熟ງ了。
床上的乔๒远也是一脸凄然:“小晚呐,是爹娘对不住你。”
可宋晚一听,却是麻溜从窗台蹦了下来:“别啊!我长这么大还没骑过马呢!”
朱青这要求,是要她去死啊!
卫司锦拧着眉,思虑了片刻๑,“听闻丽夫人怀有身孕,兴许……”
“朱青被害那日,你也去过花厅。”
以宋晚这个年龄段的少女来说,能如此泰然面对尸体的,怕是偌大西陵王朝,只她一个罢了。
现如今,柳管家全然没有再遮掩隐瞒的意思,仰头望了望夜空,他长舒一口气:“老爷,我家彩兰并非死于意外。”
柳尽抬起脸来,目光笔直的朝宋晚看了一眼,便又老泪纵横的看向朱员外:“老奴……老奴当晚的确见过少爷,老奴……”
也不知道是谁,无意中将坛边的指痕清理了,还是凶手故意清理的。
宋晚被撞得后退了两步,捂着额头蹲下身去:“啊嘶——”
小女子眉眼弯弯,眼角的泪痣若隐若现,她凑得太近,呼吸清浅的扑向卫司锦,他忍不住缩了缩脖ๆ颈,抿紧ู薄唇,极其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明明她更喜欢这小东西。
说完人就跑了,一溜烟跑得比兔子还快。
朱员外面色铁青,却还不上嘴。
“真假?”
这个问题,卫司锦也在想。
宋晚伸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站起身往屋里去。
“你拉着我跑什么?”刚ธ站住脚,宋晚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扯到的臀,龇牙咧嘴的瞧着卫司锦:“我屁股上的伤该裂了,回头是否你替我上药?”
“乔๒姑娘的卷宗本官看过了,卷宗上明明白白写着姑娘你在新า婚之夜,用红绸勒死了自己的夫君朱青。这件事,是否属实?”
谁知小二刚允下,正准备出门去打热水,一身白衫的卫司锦便推门进来了。
她……真的借了别人的身体,在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代,活下来了。
卫司锦被她炙热专注的目光盯得发怵,脑袋压得更低,两ä只手拘谨的握在一起,靠着牢门顺势坐下。
“宋晚!”宋淅川猛然甩开她的手臂,力气过大,宋晚踉跄退了几步才勉强稳住脚。
杏眸漠然的扫过那ว男子,她心里不知怎么,竟觉得有点难过。
“对不起,擅自穿了你的衣服。我现在就脱,现在就脱!”向来沉得住气的宋晚,第一次暴走了。
她伸手就解了腰带,作势要把衣服扒下来。
雅晴慌忙扑过去:“小姐不可……”
宋晚一个女儿家,光天化日,当着男人的面脱了衣服,传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宋淅川凝眸冷眼瞧着她,他身侧的随从却也是看不过去了:“公子,三小姐可是您的亲妹妹,这若是老爷知道了……”
“谁是他妹妹?我宋晚才没有这么不近人情的哥哥!”说话间,她已然将外衫脱下来,一把扔给宋淅川。
自己只穿着素白的里衣,堂而皇之的绕过宋淅川主仆二人,从后门进了府。
其实脱掉的不过是外衣罢了,她里头还穿了一身里衣,严严实实的,宋晚觉得没什么。
可这是丞相府啊,她是堂堂丞相千金,这身打扮去府里溜达一圈,不消半个时辰,大夫人那ว边便会派人过来。
袖中的手攥成拳头,宋淅川恼怒的回身,身子轻盈一掠,从宋晚身后拂过,长臂一捞。
雅晴本是牵着二毛跟在宋晚身后的,一道青影晃过,她家小姐人就不见了,只半空回荡一声惊叫,和仰着脑แ袋望着半空狂吠的二毛的声音。
……
沁心园,宋晚被人拎着后领子刚落地,那人便松了手,她双腿一软,扑了个狗吃屎,偏偏还爬不起身来。
草泥马!
刚才在拎着在空中飞的时候,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宋淅川就站在她身后,见她爬不起身索性盘腿坐在草坪里,妖孽的容颜不由一沉,长眉皱起:“还不进去换身衣服,别ี丢了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