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闭关几日,你与魔君的关系竟已大不同?”绯尧挑眼扫过草堆里躺着的人影,唇角一勾,笑得生冷,“伍儿,你砍断乔楚儿一尾,又私逃出纵情谷,可对得起我?”
“什么?”伍儿抬头望他,见他脸白唇青的,好像快要不支倒地,忙上前几步搀住他的右臂,怨怪道,“我都没叫你救我,现在好了,欠你这么大一个ฐ人情,让我怎么偿还?”
“把七彩神器还给我!”伍儿手执释心剑,气势汹汹,却不敢逼近,怕他又使出下流招数。
少年冷扫她一眼,薄唇微动,吐出两个字:“闭嘴。”
伍儿攻击之势停住,心中闪过一丝游移。她只是一介凡人,没有仙身,更遑论内丹。她在霁月山看过诸多法术秘诀,可都没有实际试过,纯属纸上谈兵。但对付大魔头,非强大咒法不可!
彪形汉子如鬼魅般出现,扔了个包袱在伍儿身边,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抱着对魔君无比崇敬之心,瞪了伍儿一眼,离开傲云洞。伍儿扬扬眉梢,心道:锁躯术?她好像在哪本古籍里看过……
“我双腿动不了……”伍儿皱紧了黛眉,看他神情似乎并不晓得他的魔血有此后果?
“我是伍儿,是我放你出栖霞洞,你不记得了?”伍儿柱剑在一旁树干上,悬空翻身,脱离沼泽之困,但抱着大树无法落地,下方全是黑鸦的泥潭,她根本无处落脚。
暗暗唾弃自己一声,他抬目,摆出临危正坐的样子答道:“我在花海中修炼,花精调皮难以控制ๆ,时常会跑出来骚扰,你就替我看着它们,明白吗?”
伍儿在迷蒙间,身似被烈火焚烧,烧到เ极致反而不再觉得痛楚,舒畅ม的热流分散四肢百骸,力气充盈。她腕间的捆仙绳红光荧荧,依稀变细了一分,将断未断ษ。
少女的柔荑嫩滑,绯尧反手握牢,心中漾过一股奇异的感觉。
“大魔头?”伍儿又唤了一声,右手握住释心剑,蓄势待。如果他真是大魔头,那她决不能手软,一定要趁他尚弱,一举击杀!
穿过绿茵草地,回到潜心阁,少女凝神打坐。
伍儿抛开想不通的问题,仰脸望着霁宸,软声请求道:“师父,萝卜为了救我而断腿,你能ม不能帮它复原?”
他眉间那朵烈焰此时完全显露,艳红妖媚,犹如精巧刺๐青烙印在他肌肤上,栩栩如生。绯尧微微闭目,平复心底翻涌的欲念,那火焰印记便慢慢消散了去。
“长夜漫漫,我孤枕难眠,就想来找你解解闷,哪知你被赶出了皇宫。”绯尧以秘术传音,一脸不正经的调笑,“丫头,你这是走了什么เ霉运,在哪都被人驱逐。”
“你应该问他,而非问我。”墨隼语气无温,波澜不起。鬼皇琅琊无端端献出无尘神器,此事必定与她的身份有关。鬼界素来独善其身,不参与妖魔和仙界的纷争,但这小小女孩竟能叫鬼皇臣服,简直匪夷所思。
诸葛珀神情黯然,低声回道:“宫中御医说,父皇肺病严å重,已不是一两日的事,只怕拖不过这个ฐ月。”
伍儿懵然,他又没说过,她怎么会知道?
墨隼目光缓慢地掠过她清秀脸庞,锋锐望入她雪亮的眼眸。显然,她是一个ฐ遇强则强的人,越是危急,能力越惊人。鬼皇既然知道她的底细,那ว么他很有必要引导她与鬼皇再见一面。
“中了尸毒会怎样?”伍儿紧ู挨着他,小声问。
“御剑。”
她还想再说,墨隼倏然出声,冷厉地截断她:“闭嘴。”
这次剑飞得高一些,她上到树顶ะ,俯头下望,视野开阔,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我会了!我会了!”
墨隼微微垂下眸子,神色沉寂莫测。他囚于镇魔鼎百年,漫漫岁月,端坐不动,四肢百骸僵硬如石,心被无边寂静孤独侵蚀,这样的日子他决不会再过下去。
绯尧眸色幽深了几分,隐有妖魅之气闪过,半晌才答道:“我当然想要神器,但我不会伤害你。伍儿,你信不信我?”
伍儿低头,抱起兔子,默不吭声。兔子腿上的鲜ຒ血自行凝结,一团粘稠的猩红色触目惊心,短了半截的兔腿看上去怪异畸形。
伍儿目瞪口呆,这个世界果然一切皆有可能,连只小白兔都会说话!
“你你你……”她一时忘记大魔头是被压在镇魔鼎里,以为他也会离镜飞出,惊慌道,“你想怎样?”
“不还!”伍儿不敢看他,回答的倒是响亮,“他要杀我!”
伍儿哪里知道答案,摇摇头,一脸无辜。
伍儿急忙逃开,又气又怕地回道:“你别吓唬人……我叫伍儿!”
“伍儿!”尘珀离她最近,迅拈起一个水诀,水球击中她,哗啦啦淋湿她全身。
她高举银剑,光辉夺目。
伍儿凛了心神,执剑自保,身姿灵动仿若跳舞,剑势并不凌厉,防守多于攻击。洛菁菁与她相反,每一招都咄咄逼人,直逼得伍儿退出几丈远。
绯尧敛去笑容,目光渐渐深沉,低语道:“一百年前,羲神的神身炼作镇魔鼎,精魄化作十大神器,只要他的精魄无恙,魔君便就永世被镇压。”
“哈哈!原来不是撞鬼!”她拍拍手,满脸雀跃。自从来了太白山,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鬼,更不会被鬼压身了,真好!
数不清的长蛇蜿蜒游窜,蛇身青翠欲滴,吐出红色信子,冲着她的方向爬来。伍儿吓得跳到供桌上,浑身毛。
玄明看她年纪尚幼,许是被人教唆蒙蔽,便道:“罚你在太虚殿跪着,等你肯供出主谋,再来见我。尘珀,你们都回去睡,不准求情!”一拂袍子,他大步如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