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立交桥附近一个ฐ建筑工地，在一个冒水的水管旁洗了脸，抠了抠衣服上的泥点，抬头却见几个民工正好奇地看着我笑。
“我们带你去找。”高个子一把抓过我的包，转身就走。
我穿过马路，走进一家小卖店。里面的电视在放哥的《上海ร滩》，许文枪被黑洞洞的枪口打的满身雪窟窿。然后是那悲壮的粤语歌曲浪ฐ奔浪流。
“我是疯了，从今天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疯了。”他摸着光头笑着，还想靠近我。
他说还钱先不要急，等有了再说。要让弟弟妹妹好好读书，我们一没背景二没家业，再没点文化只能ม穷一辈子。我说现在读书费用很大。他说这个不用担心，要他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穿好衣服，去帮他做饭。他把生菜倒在池子里，让我帮忙洗，他接着去剁刚才剁了一半的羊肉。“我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
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这里的确比蜂巢好多了。”
姑夫是个很随便的人，一来我们家就要喝酒，一喝就醉，无一幸免。他常常醉得丑态百出，除了大喊大叫叫酒，什么都不知道，有一次还众目睽睽站在门口撒尿，拦都拦不住，嘴里说没醉，却栽倒在尿泥里。
在我的印象里，妈妈一直很年轻，很干净也很漂亮。今天站台上的妈妈却吓了我一大跳，她的头白得不成样子，整个人在秋风里哆嗦着。
“没有。”
“那ว试试吧。”他喊过那个女服务员。“英子，给你招个帮手，你先试试她怎么样？”
那ว女孩走过来冲我笑笑，那对小虎牙真好看。“叫我阿英吧。”
“我叫王小燕。”
手忙脚乱忙了半天，又是上菜又是倒茶，总算没出大的差错。
饭后有一点空闲时间，老板叫我过去“感觉怎么เ样？”
“挺好的。”
“包吃包住，一个ฐ月6oo。”他点燃一根烟，一边吸一边咳嗽，露出一嘴烟熏火燎的黑牙。
“好，”我连连点头，那激动的样子一定很可笑。
晚饭后客人不多，阿英就弄了一桶热水，到搁楼上拿了些衣服给我，里面还有一条新的、胸ถ罩和一个牙刷，让我去冲凉。“你洗洗先去睡吧，看你挺累的。”
“真不知道怎么谢你。”好人呀，我看阿英的第一眼就感觉很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