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于是仔细回忆当时的情况，闻见气味时自己身边有哪些人，老懒是在我闻见味道之ใ后才到的，应该不是他。其他几个都是……等等，会不会是尸体？
老懒突然醒了，那状态，有点像诈尸，弹簧样轰地坐起，笔直笔直，把我吓了一跳。
当然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见我突然不响了，抬起脸来看我，慢慢摇头叹出口气，说：“你刚才那ว话是对的，很多情况换你你肯定接受不了，你太弱了。”
看完照ั片再回头去看文字，想不明白这则ท启事对于胎记的描述怎么会如此笼统模糊，只说左边耳朵下有胎记，却没有写明大小、形状和颜色。难道是发布启事的人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所以不清楚？
好在意思能看懂。
坐在里面的人再也没法淡定，立刻打开车门抱头滚了出去，小海顺ิ势一把捞住，将他按在车上，把短刀架到了脖子上。
我问她：“有没有明显的例子？”
问这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说：“就算你没蒙我，以前真的发生过同样的案件，也肯定不是在乾ດ州，你想，刘ถ毅民是土生土长的乾州人，又当了三十年的警察，他没觉得这个现场很面熟。而且，也肯定不会是在江城，付宇新า来乾州之前是在江城，听说是从底层爬起的，年头也应该不少，他也没觉得眼熟。所以，你只要想你在别的城市接触过命案，就很好回忆了。”
我先捂着嘴看着他咯咯咯咯咯笑了一通，然后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和他们大家一样管我叫妮儿，我不嫌你过份亲昵。”
我点点头，说“对，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但这样的思维方式解释不了四桩案子里面的层层疑点，所以我才会往非正常的路子上考虑。”
我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是他们根本没得选择。
我没有说话，眼角余光瞥见小海正从茶水间那头这往我们这边走来，只走了几步，就停住了，拐弯往别处去，很识趣地不打扰我们说正事。我朝谭仲夏轻轻笑了笑，问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也学他懒洋洋的腔调，说：“我在家里，岁月静好日子怡然，有点忘乎所以。：
他嘴一张牙一碰，一本正经吐出个无聊到爆的问题：“为什么女性连环凶手那么เ少？”
我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看出什么问题来，不然，真没法解释。
关完最里面一个房间的门后，我转过身，准备回卧室，目光忽地从走廊尽头放花瓶的那块搁板上掠过，心里隐隐觉得那个地方แ好像少了点什么。
他笑笑：“这样就好，来的路上我还担心你们脾气不对会有矛盾，根本多余。”
我往谭仲夏那边瞥一眼，知道他只是装睡，正用心听我讲电话，但也没戳穿他，跟刘毅民笑笑，故意说给谭仲夏听，说：“老刘你放心，他不会。他要真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以后自然也会处处碰钉子，呆不长。”
可再被动，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总不能对方แ还没实际出招，我就自动缴械投降吧，那也太怂了，完全不符合我的气质。
他正带我去一个ฐ新的命案现场。
刘ถ毅民说了半天，就是一个意思：线索一大堆，都没什么用。
这些年里我尽可能ม控制自己的情感，不对外在的人事物有过多的同情或者愤怒，但终究很难做到。
到这会我才真正确认这货也是女人，夜叉级别的，三十六七或者四十岁的样子，丹凤眼弯梢眉刀片嘴，样貌挺好。
看清楚了，我一屁股跌坐在水泥地上，瞪大眼睛，本能地用手捂住嘴，死死捂住，否则ท嚎叫声就要惊破这天地了。
他没解释，而是快步走进来拽住我的手腕把我带离现场，目不斜视直拉着我走进楼道。
他捧起我给他泡的茶，慢慢吹着茶面，喝一口，然后抬起眼睛看我。
他的眼神那ว么清澈，像个ฐ天真而迷茫的孩子。
代芙蓉很快就回答我的问题：“之前在梁宝市报道“油画ฑ案”的时候，根本没有往连环案的方แ向想，这阵子乾州ะ城里连续发生恶性凶杀案，我就想肯定是连环案，那天看到‘油画案’的现场，把两边联系起来，再查各种旧ງ年报道，便觉得那边那些案子也应该是连环的。”
顿了一下，马上又继续往下说：“于是我想，会不会是梁宝市的那个凶手跑到乾州ะ来犯案了，但仔细追踪却不像。我对乾州这边几桩案件的受害人作了周边调查，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品行不端，口啤很差。但梁宝市那边没有这种情况，那边死的都是些非常普通的人，甚至有邻里单位口啤很好的人，比如‘油画案’的死者，是个小学教师，我采访的所有人都说她是个好人。还有‘桥桩案’的那个老人家，简直是个圣人，一生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收养好几个弃婴，一辈子的积蓄都花在孩子身上，不是资助贫困地区儿童，就是捐给福利院。从这点上看，两边的案子肯定不是同个凶手所为。”
我点头，心里惊叹这人的能ม力。
我能ม轻易得出代芙蓉现在这些结论是因为ฦ有警察做好了所有调查工作，我只要翻报告和材料就行，可他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是赤手空拳在打天下，即使这么เ艰难，还掌握到了我所没有的信息。
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要争取到他的合作。再有可能的话，我还想跟他建立起交情，争取在追查我的身世和我那下落不明的母亲这些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