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怎么了?不好看吗?”高澎正忙着往相机里装胶卷,回头看了眼我,“我觉得挺好啊,坟墓是一个ฐ人一生中ณ最清静的地方,也是最干净的地方,每个人最终都是要住到里面去的,我挂这张照ั片就是要提醒自己,你终有一天会死,趁着还没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及时行乐,就这个意思!”
“什么?”祁树礼没听明白。
“别想用酒来浇愁,”高澎拿过我手里的酒杯,“我试过无数次,没用。”
在芙蓉路的名典咖啡厅里,我跟李樱之相对而坐。我喝咖啡她喝茶。她一直就不喜欢咖啡,说那洋玩意不合中国人的胃口。我却是一口接一口地猛喝,好象喝的是茶而不是咖啡。
我将“肯定”两个字说得很重。
我吃惊地张着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在卧龙滩和月亮湾耽误了时间,我们不可能ม在天黑前赶到เ喀纳斯了,只得在离喀纳斯不远的地方跟一个旅行团一起就宿,当然我们是出了一大笔钱的。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跟着旅行团的人坐游艇横穿湖面从前山攀登上了整个景区的最高点观鱼亭。在这里喀纳斯湖的景色尽收眼底,还可遥望中俄边境的友谊峰。
我是对着门口坐着的,突然门口晃进一个ฐ酷毙了的男人,大摇大摆,拖着两个行李箱,穿了件亮晃晃的皮大衣,戴着墨镜,活象个*โ*老大,我正纳闷哪来这么เ养眼的男人时,他竟径直向我走来,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的空位。我别过脸瞅着他两眼发直,樱之在电话里说些什么我全没听清——
“你才叫化子呢,嫌我丢脸,就离我远点!”我没好气地说。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正说着,高澎敲门进来了。耿墨池冷冷的目光毫不遮掩地杀过去,高澎本来是伸出手想表示一下友好的,看他纹丝不动的样子,顿ู时窘得无地自容,脸色灰白,悻悻地缩回了手。我瞪着耿墨池,觉得他太过分了,神气什么,你也就是个弹钢琴的!但同样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高澎的自卑,他耷拉着脑袋,根本没敢朝耿墨池看,也没看我,一个人闷闷地坐在一边抽烟,平常的洒脱劲此刻๑荡然无存。
“对不起,那天我不该冲你发火。”高澎很诚恳地跟我道歉。
我不吭声了。心虚。也没心情跟他吵,早上突然见到耿墨池的事让我无法平静。亏他想得出来,搬到我对面住,他到底想干什么เ?我的心里乱极了,到了高澎的哥们那,根本心不在焉,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印象。高澎见我这样,就要我自己先回去,免得影响他的心情。
“弹琴?”我心里一动,“什么เ琴?”
我好象什么样都放开了,都无所谓了,以至于对米兰的自杀和祁แ树礼可能在9๗11中遇难的事都表现得很淡泊,生死有命,世界本来就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会遭遇什么,我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我心里暗暗吃惊,高澎的那ว双小眼睛好厉害。
原来他想笼络罗罗以方便他对我采取行动。果然第二天一大早ຉ,在用早餐时他就坐到我身边,含情脉脉地跟我说:“考儿,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
“是说她吗,我已经跟她分居好久了……”
我跟樱之ใ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各自的家。本来我是邀请她上我那去坐坐,可是她拒绝了,说是怕祁树礼看见了不高兴。“怕他干什么เ?你是上我家又不是上他家。”我气恼地说。上次醉酒的事听说祁树礼臭骂了一顿樱之。
“那你就穿她的衣服吧。”
“好,为了忘却干杯!”我含泪笑着对她举起了酒杯。
“你得陪着我,樱之。”
“我有地方住。”
“你是名人,我是搞传媒的,有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