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是吗?怎么不快乐?”他马上来了兴致。
一进门我就张着嘴说不出话:没有任何遮拦的木架屋顶,巨เ大的老式吊灯,擦得雪亮的木地板,弧形环绕而上的楼梯,客厅整面墙的落地窗,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壁炉,柔软的地毯,老式的看上去很舒适的布沙发,檀木的精致小几和储物柜,墙上古老的油画,金色的老式挂钟……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
“苦衷?”我冷笑。不愧是亲兄弟,任何时候都忘不了维护自己的弟弟。我算什么?一个替代品?被忠诚的丈夫蒙蔽了四年的傻瓜?
“想看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呢?”米兰的脸色很阴沉。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快!
“怎么回事?”车门开了,一个皮鞋锃亮的男人走下车来,还没待他继续追问,他就被看到了车前狼狈不堪的我,很吃惊地扶扶眼镜,叫出声来:“考儿!怎么是你?”
耿墨池的母亲在客厅中已等候多时,我瞪着沙发上那个端坐的美妇人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那就是他的母亲?怎么เ那么年轻,看上去四十还不到呢!
“要不她怎么是你女儿呢。”
“谢谢。”我拿过衣服,也没看他,背对着他换下身上的湿衬衫。
“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们这里的设备都是全进口的,录音人员也是从国外请来的,因为很多境外机构到我们这里录音,所以我们一直都是按美元收取费用的。”肖经理耐心地解释说。
“你是谁啊?”阿庆很不客气地问。
“那你应该很高兴才是。”
“但是……”他闻着烟淡淡的说,“老崔心里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着呢,他知道我会走……”
“知道了再说嘛,他自己不也经常先斩后奏嘛ใ,谁叫我是他带出来的兵呢?”冯客笑嘻嘻的,一脸得意。这猴!
我一时气结,这些她还真没想过,至少没有认真地想过。
“谁啊?”
我们装作不认识。我发誓我不会跟阿庆说起这件事,相信他也不会。
我当时瞅着他,以为他是吃错了药还是怎么着,好好的剧本突然要改成小说!“为什么เ?”我反复问着同样的问题。他并不正面回答我,只是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前阵子我们还见过的啊,我是树杰的哥哥树礼,想起来了吗?”那男ç人在电话里笑。
祁树礼ึ目光闪烁,上下打量着我。一旁้的米兰不知怎么突然变得很安静了,呆呆地盯着他发愣。我反应过来,连忙介绍道,“哦,这位是我的好朋友米兰。”祁树礼迅速扫她一眼,很客气地跟她握握手,点点头,说了句“你好”就没有再看她,反而要拉着我去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
罗:啊哈,那么自信!那ว么谁合适?你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推荐?哼!唉,你在这儿已๐经住惯了?
祁树礼就是祁树杰海外那个失去音讯多年的哥哥,两年前突然回来了,身价当然不再是出国前那个一名不文的穷小子,而是一家跨国物流公司的老板,出入都有保镖相随政要引路,拽得不得了。我跟他的往来并不多,也没太把这个ฐ人往心里去,就目前而言,他的出现与否,对我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影响。可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设置新的埋伏和障碍,也许新的危险已๐经来临,你自己还浑然不觉呢。
“是,也不是,我只是想表达自己。”他轻吻一下我的额头,说,“表达自己้也不可以吗?你也可以表达你自己的,我们如此深深的吸引,我们的情感和命运从出事的那ว天起就紧密相连息息相关,考儿,我们都不是少男少女,不需要海誓山盟之类的鬼话,生命太无常,好好把握眼前吧,只有眼前的你我才最真实,我可以触到你,你也可以感觉我,此时此刻,最真实!”
真是无耻!我粘在他身上时在心里骂自己。
“他把我当妻子了吗?他把我当妻子就不会跟别的女人偷情!”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他反问。
“好吧,因为他英俊,而且好相处。”
我拿着刀叉的手开始发抖。深层的痛楚自心底蔓延,直达指尖。
“相信就离我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你!”
出了酒楼,他的心情才渐渐好转,热情地邀请我跟他去酒吧坐坐。
“不笑难道哭吗?”他双手抱胸,挑衅地瞅着我,“事情都这样了,他们两个ฐ在地下恩爱呢,我们还有必要为他们坚守贞操吗?“
米兰听我没吭声继续说:“想想看,你丧夫大不了还可以再找一个吧,她老太太那么大年纪丧ç子,你总不能让她再去生一个吧,所以说到เ底,她是弱势……”
祁树杰的确有一个哥哥,但这个ฐ哥哥十几年前就离家出走去了国外,极少跟家里联络,反正我就没见过他,结婚的时候他倒是发过一封贺电å过来,从那时算起到现在已๐经四年杳无音信,谁也不知道他游走世界ศ哪个角落。
“我早晚会死给你看!”每次在老巫ใ婆面前受了气她都这么冲他吼。
“这样,考儿,你以电台的名义去请耿先生吃顿饭,”喜形于色的老崔又布置任务,“要热情点,礼节嘛,人家这么เ大度,我们不能太小家子气……”
晚上,在佳程大酒店,老崔盛情款待了这位声名显赫的钢๐琴家,先是就侵权事件诚恳道歉,再就直播演出事宜表示感谢,反正一顿饭就是双方谢来谢去,耿墨池兴致很好,表现出了难得的健谈,跟老崔一来二去的居然越扯越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