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陌檀似是歇够了,又睁开眼对上季瑾凝注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半分便转向了烧得更旺的火堆。
“陌檀你千万别睡啊,要不我给你唱歌听吧。”她贴到他耳边轻声说。她害怕他万一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黑色斗篷下苍白而熟悉的脸颊๐让她在一瞬之间抛却了心中所有的疑团。她一手捧起他的脸,一手小心翼翼地用衣袖抹去他脸上的血渍,可那ว鲜红的一片却好像是怎么也抹不干净,刚刚擦掉便从他唇角溢出。朱砂般的殷红,胡乱摊在苍白的面颊上,蜿蜒成河。
黑衣人并未等身后侍卫回话便伸手扯过季瑾的衣领将她掠了过去,转身便往外走。
空气中渐渐漫起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季瑾猛地睁开眼,发现刚才开着的窗不知何时被关上了,整个屋子被封得严严实实。
黑衣人不着边际地想着之时,陌檀从地上撑着站起身来,施施然笑着向他走了过来,行至桌边,抱起酒壶利落地拆了封,将桌上酒碗一一满上。他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一种柔弱美感,修长的身姿和一双桃花眼中ณ氤氲的温软笑意,自然婉转一种风流态度。
亦弦只是瞧着白衣人笑着,忽将脸凑向他那ว边,深深吸了口气,唇边弧度又加深了几分。
亦弦挑眉瞥了一眼狐狸尾巴,唇角挑起一抹笑,悠悠然从腰间拿出一个小药**,倒出了些粉末在雪遥还渗着血的伤口上,然后从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淡黄色的帕子,包在了她伤口上。
雪遥下意识地想要向着那幅画儿追过去,却又有点害怕,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小心翼翼地向前迈出了脚๐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季瑾被罹主钳着已走出好远,罹主扬起一只手,旁边垂手而立的人上前俯身听待吩咐。
“可陌檀只臣服于罹主一人。”陌檀浅笑,声音依然温和,平静得没有半分波澜,却掀起了季瑾心中的水波万千。
因为殷乔推迟回来的原因有点问题。大军在回来的路上与颜国交境处的驻军起了摩擦,导致大军滞留。
季瑾一愣,本能地想要躲,可一想到她现在这样出去不是被人当成杀人放火的,就是让祗岩人抓去直接砍了,便穿上了袍子。灰白的布料似乎ๆ还带着他些许温暖的气息,还有一股草药的清香。他定是长期吃药,所以连衣上都染上了药味。身为医者却不能医好他的病,她不禁有些自责。
失望之ใ下,季瑾整理了一下他们认得的零星文字:“长生,方,针,吾,三。”可惜这些零散的只言片语任凭她有再强的想象力也拼凑不出什么เ。不过,这里面肯定包含着长生的秘密,可是细想想,除了那坠子上的符号,这祗岩的长生秘密好像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看起来陌檀却好像很感兴趣。
迈过了那个坑,季瑾随陌檀继续向前走着,可陌檀牵着她的手却没有松开,季瑾在心里犹豫挣扎了好久终是没言语什么,他是不是真的看出来她心里害怕了还是他也觉得这么牵着会更有安全感一些呢?
被水直冲到十几米以下地面上的人用手拧着紫ใ衣上的水,四下打量着周围布局。
几番摸索与猜度只得到这不痛不痒的四个字,未免让人心有不甘,而眼睁睁看着一墙之隔的外面便是青天白日,而他们却无出去之法。
她再次小心摸上墙,墙上似是零零散散铺满了几片这样的黏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