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顶极高,比先前的石室高了一倍。季瑾抬头望去,头顶上碗口大小的勉强可以算作窗的东西,瞬时浇灭了她心中燃起的所有希望,前面没路了,而且墙壁厚得没道理,根本不可能ม炸得开。而且……唉,要想从窗户里钻出去,除非他们会传说中的缩骨。她借力一跃,攀到เ窗口向外看去。
果然,这底下的水也是要人命的。季瑾不禁心中ณ一阵寒战,还好刚才有陌檀的笛子,不然她的手估计现在已经报废了。
季瑾忙转身拉起陌檀向身后一掩,一剑凌空划落四五只,可面前却如同潮水一般涌来更多的怪鸟,喙薄如刃,爪锋似钩,密密麻麻一片,似是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季瑾一边挥剑抵挡着怪鸟,一边掩着陌檀向右边的岔道退去。
“那诗说的是两个友人断绝往来从此分道扬镳。我想重点应该在‘分道扬镳’了。”
“无妨。”陌檀尽力平息语调,却还是漏出了一丝极轻的喘息。
“可以。”季瑾自动无视掉凤眼的话。
本事首风雅之诗却被凤眼用这分调笑半分嘲讽的语调读出来,还真是让季瑾不敢恭维。不过为何会在此刻下首绝交诗呢?这祗岩先祖是要和谁绝交呢?
又回到了那条路。
手臂上还疼着的伤口告诉季瑾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象。难道是刚才迷糊走错了路?
习惯了这洞里的神秘诡异,便也觉身后这一进入便会砸地而下的石门没有了最初的那么恐怖。反正退路早已没有了,它愿意堵死便堵死了吧。
小狐狸哧溜一下钻进了雪遥怀里,而雪遥则从凤眼身边跑到了季瑾身后。季瑾狠狠捏了一把胳膊,疼。不是幻象。
不知为ฦ何她此时竟然很开心,心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兴奋。
季瑾力竭,却仍用尽最后的力气撑住身体不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ฦ何她竟能撑这么久。也许,她是一定要等到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季瑾不禁冷笑,韩子期自市兵马,又说与她合作,岂不是要她当他的傀儡?
而陌檀就这样让他扯着却也不恼,只是认真地给季瑾解释道:“我听过传说中东海ร人鱼油制的灯油会使灯永不熄灭,不知这传说是不是真的。”
“你"季瑾又一次在关键的时候词穷了。
台阶似是无穷尽的向前延伸,每一节又极其相似,呜咽之声如盘旋之ใ鸟在头顶回环往复,似起还浮,扰得季瑾有些心神不定。
看着季瑾脸上一副奇怪而又有点难以置信的表情,陌檀淡淡一笑,轻言道:“听闻北域有传说,有一种赤身金眼的子母蜂,母不离子,子不离母。若有人将二者强行分开,母蜂也定能找到子蜂,不知亦公子这可是传说中北域的子母蜂?”
“这宝贝是从何处寻来的?在下好生喜欢呐。我知齐兄对我情真意切,不如这坠子就送我作个信物如何。”眸中云开雾散,凤眼松开钳住季瑾的手,又变成了一副邪邪ิ笑着的慵懒โ面容。
季瑾加速向凤眼身边跃去。他身前一片草已烧尽,火也已๐熄灭,露出焦秃的土层。
“好吧,那我给你之后你是不是就不会跟着我了?”
雪遥正半张着嘴睁大了眼睛瞅着她,而陌檀却已走了过来。
温热而紊ฐ乱的喘息扑到他脸上,痒痒的,却似是在传递着一种温度。他意识到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而身后风声异动,挟着强烈劲道而来的箭已至季瑾背后。
季瑾皱眉,停住脚步,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