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报,这个特使吴友仁是军统的一个书记长。他秘密潜伏回上海,任务就是要刺杀汪主席。在越南,军统的毒计没有得逞,如今还是贼心不死。吴友仁和许天民找到你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是因为你和许天民是至交好友,另一个方แ面恐怕也是你曾对新政府颇有微词吧。”
荣梓义沉默半晌,终于道:“没什么可解释的。事实就是这样。”看到吴玉珍又要发火,他急忙道:“太太不要生气,请您平心静气地听我说。自从我回到เ上海,看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现在的上海,中国,乃至整个世界,满目疮痍,哀鸿遍野,没有人能够逃离战争的劫数。这种时刻,我怎么可能ม还偏安一隅,安享校园生活?我多年寒窗苦读,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学以致用,造福百姓,报效国家。太太,您了解我的,我绝不贪图荣华富贵,也不是争权夺势之ใ人。我的愿望就是用我自己的一点点力量,尽我所能,做一点实事。就算不能挽救这个行将崩溃的社ุ会,也要尽量把它拉向正轨。如果我能够拯救上海经济,为国民经济做出一点贡献,救百姓脱离水火,那么哪怕背负骂名,我也心甘情愿!”
“有那么เ长时间吗?”荣梓义笑道:“是啊,你那时还是个穿粉色和服的女学生,追在我后面‘せんぱい’、‘せんぱい’的叫。你都不记得了吧。现在长大了,可没有以前有礼貌了!”
恰巧这时,荣梓义แ和梓忠外出回来。梓凡欢呼一声,扑了上去:“大哥,二哥,你们谁陪我打会儿球?”
荣家的许多亲朋故旧都参加了仪式,并送来了冥币、香、纸、大蜡、金银斗等前来祭奠。比较意外的,是杨人杰还带了一个人过来。此人名为ฦ傅式说,是章太炎的侄女婿,曾在国民政府的交通部和财政部ຖ任职,目前在新政府任中央执行委员。他让随从人员奉上挽联和祭品,自称代表新า政府对荣董事长的去世表达哀思。
杨人杰一提到母亲,荣梓义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他七岁丧母,平生最大憾ย事就是未能承欢膝下,对母亲尽孝。杨人杰看出他犹豫,道:“我知道你所考虑的是你父亲如果在世,未必同意。但想想你的母亲吧,再加上一个舅舅,两ä边重量总是相等了吧。我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做出选择,只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阿孝比上一次见到长高了不少,快与阿忠一般高了。”荣梓义上下打量着梓孝:“嗯,气质也稳重了不少。太太说在帮家里做事,真的成了大人了。”
现年71岁的他,矮短精瘦,满脸皱纹,眉目模糊。要不是手上碧绿的翠玉扳指和那个标志性的赤海柳英式烟斗ç以及里三层外三层的保镖,你会将其同任意一个上海阿伯搞混。
“谁问你这个了?”
有点文化的样子,肯定不是学生。
荣梓义แ只用了一秒的思考时间就下了决定:“派人查查他。”
2๐2๐日。
蒲石路一家小咖啡馆。
傅筱庵与吴有仁、许天民约在这里见面。
傅筱庵很早就等在角落里。由á于怕引起怀疑ທ,他是一个人来的。他坐的这个位置比较隐蔽,还能很方便的看清从大门进出的每一个人。
吴有仁和许天民准时到เ达了约定地点。
还没坐稳,吴有仁就急忙问道:“这几天,总似乎有尾巴跟着我。刚才我费了很大劲才甩脱他们。你们的情况怎样?”
许天民只是个ฐ生意人,向来并无这方面的觉悟。他茫然的摇了摇头。
傅筱庵道:“我没发现有人跟踪啊。你这次来上海ร这么秘密,没有人知道,怎么可能ม会有人跟踪。许是你多心了吧。”
“希望如此。”吴有仁半信半疑:“咱们的计划怎么เ样了?”
“一切安排就绪。定了24日晚七点在我家举行家宴。到时候不只汪精卫会参加,另外还有几名随行人员。虽然名单不确切,但定是新政府高官无疑。你们要多派些人手,我们争取将他们全部……”傅筱庵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吴有仁点头:“你看能帮我们安排进去几个ฐ人?”
“这种宴会名义上是家庭聚会,但实际规模很高。多几个接待人员也不会引人怀疑。所以,你需要安排几个,就能安排几个。”
“好的。明天我将名单和人数给你。”
“你还要详细写明这些人的外貌特征,以防安排人进去的时候弄错。”
吴有仁犹豫了一下,又看看外面:“这个嘛……可以。不过为了小心起见,明天我要换个ฐ接头地点。”
“当然。你说在哪儿。”
“在赖义渡码头吧。那ว里人来人往,不容易引人注目。”
“好的,明天,赖义渡码头。还是这个时间。届时你把详细名单给我。我们就这么定了!”
22日夜。
军统上海站。
九犬将详细记载了此次参加行动的特工人员年龄、特征等情况的名单交到吴有仁手里。
但是,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傅筱庵可靠吗?握着这份名单,就等于握着军统上海站的命!”
“你放心吧。绝对可靠!”
吴有仁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