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有汗流进眼睛里去了,本就绯红的一双眼,刺得疼。
夜幕更深,秋燥终于渐渐缓了下来,山里夜风一吹,有了凉意。
秋老虎的天气,又正当午,比夏天还热,穿着防弹服趴在草丛里如同在蒸桑拿一般,连贝贝和老赖的赛虎也热得吐着舌头直喘气。
魏未觍着脸笑,“那ว背着嫂子就能ม叫了是吗?”
“老四!”
就是在这样的朝夕相处里,她和贝贝之间那种毫不保留的绝对信任和亲密,是别ี人不能体会的。
“奶奶!”萧伊然在萧奶奶怀里扭了扭,“他呀,你们就别为ฦ难他了,要他娶ດ我,就跟娶ດ他弟弟似的,多难受啊!”
“葛老头啊!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我想想,22号那天起就没来呢!”酸辣粉老板娘是个能唠嗑的,话头一起,就噼里啪啦说开了,从葛大爷一直说到เ这生意难做,乃至她自己家的子女那本难念的经,最后又回到葛大爷身上,“对了,他说的,22号是他孙女儿生日,就不出摊了,后来就一直没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别看葛老头健朗,老人家的身体是说倒就倒,这人年纪大了,最怕三病两痛的,孩子孝顺ิ还好,孩子不孝顺啊……哎……”
她赶紧去看,鼹鼠先生四个字跳入她眼帘,火一般灼烧着她的眼睛,还有他回复的那一行字:傻丫ฑ头,你要嫁给谁呢?
彼时的宁时谦只是沉默地听她说,陪着她笑。她还说他傻笑来着,一时促狭心起,问他可有喜欢的人了,他扭扭捏捏半天,憋出几个字:有啊,江琳。
听见她哽咽的声音,他才慌了,翻身从地上起来,想抱她,却在她的泪光里垂下了手,笨拙地叫着她的名字,“丫头,十三……我……对不起……”
是的,她喜欢这个地方แ,安静,自在,她待在小院或者阳光房里的时候,就好像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再没人打扰,即便他在家,也如同无人一样。
眼前浮ด现出一张笑得十分欠揍的脸来,一跺脚๐,她拿上车钥匙冲出了房门,目不斜视穿过客厅,行走间一股凛然气势,视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如无物。
“你……宁小四!”她气恼的时候有几分张牙舞爪的模样。
他喜欢逗她,从小就喜欢,看着她生气的样子觉得格外可爱,粉白粉白的脸会气得通红,小腮帮子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气极了也是会咬人的,用她小小的糯米似的牙齿咬他的肩膀,咬他的脖子,咬他的脸,可是又舍不得真咬,轻轻的,痒痒的,心里也像有什么在细细地挠。
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再咬他了,大约是因为长大了。
萧伊然此刻真是被气得狠了,看着他那张笑脸,真恨不得一口咬下去才行,忽的一阵汪汪汪的叫声响起,随之ใ,毛茸茸的物体扑了过来,扑得他满头满脸,还非得挤到他们中ณ间来。
“这倒霉催的玩意儿!扑我一脸口水!”宁时谦嫌弃地撇开头,放了萧伊然。
贝贝成功地夺走了宠爱,欢喜地往她身上扑。
萧伊然哈哈大笑,贝贝给她报仇了!“还是咱家贝贝对我好!走咯,贝贝!”她摸摸贝贝的头,领着它扬长而去。
宁时谦看着一人一狗离去的背影,怀中柔软的,温暖的某种感觉迟迟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