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现在的我,只相信并尊崇权力。”胡绿珠的声音渐渐变得狂热,“我不愿去做一个要看人脸色的普通官员之妻,而想成为后宫中权势最大的女人。姑姑,你相信吗?有朝一日,我要成为ฦ让众人匍匐在地、山呼万岁的大魏皇后。”
“看什么?”妙净纳罕地走到胡绿珠身边。
这件事,曾在洛阳城里传为一个大笑料é,从前的侯门千金、青州ะ王妃,不安于室的下场,果然不出所有贵妇们的预料,就是没两年便成为一个ฐ可怜的弃妇。
这个昔日洛阳城里最显赫世家的长子,如今,已无力支撑起整个ฐ家族的天空。
胡绿珠心中只觉无限惊讶骇异,虽说她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洛阳城里,但她还是第一次面对面听说,魏宫中有这么多秘事。
活着的那些人,也整天不安于枕席,总是想着,该怎么对付那些或明或暗的觊觎者。
“象冯秀那个ฐ贱婢!”冯丽仪陡然狂笑起来,“你看你那狐媚入骨的眼睛,你那腮上桃花般的酡红,你那ว不足一尺八寸的小蛮腰,哈哈哈,你活脱脱就是当年刚入宫的冯秀啊!”
他虽然轻功并不好,但人在性命交关的当儿,自然有一种非同小可的力量。
却见大汉向六个人团团抱了个揖,客气道:“今儿大伙都聚全了,待会儿还要偏劳各位,入宫一行。”
是她不敢接受自己这份感情吗?可自己对她已经毫不设防了。
长乐่公主和高夫人两人正好并辔而来,准备上车,远远看见胡绿珠,长乐公主冷笑一声道:“今天这胡花痴可算是出了大风头,把我四王兄迷得神魂颠倒。四王兄准是吃错药了,居然看上这么一号没人要的女人。”
元怿不好再和兄长僵持,只好淡淡地一笑,勉强应道:“臣弟不敢生气,是臣弟过于计较了。”
长乐公主穿着红色金线绣花的射箭服,身姿灵动,气韵高贵,勒马立于红棚美女马球队之前,看着十分炫目。
哼哼,谁敢说他的“渤海高”不正宗了?
只见高肇和元怿你一言我一语地正争得热闹,宣武帝突然虎着脸站起来了。
大家都在私下议论两ä位王叔的冤枉,可谁也不敢当面跟宣武帝ຓ较真,偏偏元怿就敢不顾一切地说出来。
高夫人是在高肇家里长大的,小时候,高肇家只要有一口热粥,都先给她喝,叔侄二人的感情很深厚。
最近听说,高夫人的哥哥高猛正在打长乐公主的主意。
唉,无非是一场误会,过两天,他会忘记她,她也会忘记他,在洛阳城为数众多的红男绿女之中ณ,他们很快会彼此离散。
一旁的胡长仁见车里果然是妹妹和清河王在一起,一路小跑着过来,大大咧咧行了个礼道:“四王爷,小的给您老人家请安了,殿下不认识我?不要紧不要紧,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常来常往的,家无常礼,咱们现在就别拘束了,回头王爷上我们家喝茶去,我收着上好的六安瓜片呢,沏出来那碧青碧青的叶子,看着真舒服。我二哥说了,宫里头的东西,都不一定有我那个强,噢,王爷不认识我们家?没事没事,上一次门就认得了,以后殿下做了我们家姑爷,那ว我们家不就是你家嘛ใ。王爷不知道我是谁?不会吧,我的亲妹妹此刻不就坐在王爷的车里吗?绿珠!胡绿珠!我早看见你啦,别拉帘子躲我!”
“嘘เ,”胡绿珠压低声音道,“别吵,快跟我走!咱别误了北邙ท山的场子。那ว儿的马球场旁边,有无数的酒馆、饭店、二荤铺子,到时候,我让你敞开了吃。”
元愉苦笑了一声:“皇上心里头,只有高家的人,哪还认得弟弟?五弟广平王元怀也是高太后所生,是皇上的同母弟弟,还是高肇的亲外甥,前天高肇上了个折子,说元怀在家偷偷吃昂贵的黄牛肉,刷็牙漱口时竟用镀金杯子、镀金痰盂,太过奢侈。皇上登时火,叫宫卫把元怀拖倒在地,亲自持大杖打了七八下,还命人将元怀软禁在王府里,每天早晨把《颜氏家训》‘治家篇’抄上一百遍……”
至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嘛ใ,冷宫里头呆着,干耗青春也成,实在耗不住了,拜她米老鸨做干妈,跟她学两招御夫术……那她米妈妈也还得考虑考虑,才肯教点真货,当然了,如果于皇后姐妹俩真能低声下气,跪下来求她,她米老鸨也是可以不辞辛苦、倾囊而授的。
元怿在灯下见了,更是情动,恨不得将她重新揽回怀中,颠鸾倒凤一番๘,可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虽说不是什么เ侯府千金,好歹也是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自己是不能再非礼她的了。
胡绿珠现,从侧面看元怿,更加俊美无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眼睛不算大,眉毛不算浓,头不算黑,可凑在一起,英朗帅气,如星如月,也不知道从前打动过多少女人的芳心,而且他眉间总有一层凝重的忧色,更会令母性强烈的女人们心动。
梦君如鸳鸯,比翼云间翔。
她想来想去想不通,忽然觉自己的手指头似乎也能ม抬动一些了,看来再过一个时辰,自己้就可以抬起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