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起身道:“倒是累了你了,我这就起来。”说着便起身穿上夹棉的长袍,一边系着束带,一边已๐迫不及待地向外奔去,想要看看那美丽的雪景。
傅美人抬起头来,瞧了我们一眼,道:“算来已有数年未曾弹奏过了,先前学的曲子都生了,你们可会唱上一曲,我来奏琴?”
我答应道:“诺。”这才爬起身来,揉揉跪地酸痛的膝盖,心里满是怨气,果然是个ฐ闲人,闲着没事吓唬人玩。
听她如此说,我也很是踌躇:“只怕要改变太后娘娘的想法不是那般容易的事,还需再设法才是。”
我吐了吐舌头,莫非这代王什么都知道,不禁脱口而出:“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心里虽然这么เ想,但还是知道识实务者才能有活路,忙放下木盆,大拜在地:“奴婢见过卫美人。”
她们进了大殿不到เ一小会,便听到殿内传出几声惊恐地尖叫声,我的心顿ู时一紧,如此只怕那陈八子的确是遇害了,可是谁才是凶手呢?
李夫人是早就到了,她带着贴身的宫女鸢哥正立在殿门不远处,只见她身穿着一袭宝蓝色的宫装ณ曲裾,外披着银貂雪裘,头上梳着斜云髻,上面只是简单簪着几只雕花玉簪,一双琉璃似的双眸里如同含着似水的轻愁,真真是我见了都觉得爱怜不已。她倚着椒房殿外的阑干向远处张望着,似乎在等些什么,又似乎不是,瞧见了傅美人,却是微微抿嘴一笑,并不多话。
而我被深深地感动了,这样深情不悔的男子,至死都在为心爱之人付出,能被这样的男子爱过,才是最大的幸福。
我惊讶地道:“你说什么,你生病了?”
正说话间,却听那ว小黄门又来传道:“李夫人到,朱美人道。“
我和雁儿都是一震,回头一看,前殿的玉阶上正有一人款款行来,那可不就是朱美人吗。看她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就知道她此次来必然是来报复的。我忙对雁儿道:“你快去通知傅美人,我先想法拖住她一会。”雁儿点点头,丢下手里的衣裳匆匆向前殿去了。
小黄门答应着,没好气地道:“你还不收拾了你的东西快快让开,耽误了王爷的大事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嬷嬷扫了一眼矮房,没好气地道:“你又不是新进宫的家人子了,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么,这宫里的事少问为妙。那里面关着一个老宫人,有些失心疯了,平日都是这么เ叫得,我们早就习惯了。”
我和雁儿也如蒙大赦一般,飞快跟着拜倒,退出殿去。
这岂不是太过分了,就准她朱美人放火栽赃,不准我们反抗么,那天去了椒风殿傅美人带着我和雁儿打开了那ว包从内殿找到的布包,里面赫然是两个棉布做的人偶,上面还写着刘盈与陈八子的名讳,那布偶身上插满了银针,傻子都知道是魇镇用的,要是那ว天这东西被刘盈给现了,只怕现在傅美人与我们俩连暴室都待不了,当场就给赐死了。
刘盈并不看我,却只是对朱美人道:“依你当如何?“
又到妆台,打开所有的箱匣,里面都是素日傅美人用的脂粉香膏,也没有异常。兽香炉里没有,软榻上没有,四处都没有,我心急如焚,不知此时门外的情形如何了,我隐隐听到เ那嘈杂的声音,只怕侍卫已经赶到了,若是再找不到那东西,只怕就来不及了。
芸香低声应道:“诺。”这才躬身退下去。
朱美人忙笑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信不得,信不得。我也是瞧妹妹很是和气,才说句闲话罢了。只是如今连我都替妹妹你抱不平呢。“她停了停,看着傅美人。
李夫人见她很是惧怕,便笑道:“妹妹不必害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不过是与你一样,是皇上的妃嫔罢了。”她声音温柔如水,听着让人觉得很是舒服,忍不住便想亲近她。
傅美人恭谨地答道:“诺,臣妾定当尽心伺候皇上。”
傅美人却是冷笑道:“卫美人,你还是放尊重些为好,如今我的位分不在你之ใ下,你若是闹起来,只怕没什么好结果。”
“傅良人?”肩舆里的皇上有些疑ທ惑,许久才想起来道:“原来是采芝啊,你瞧起来倒有些不一样了,朕一时也没能ม认出你来。”说着他让内侍们将肩舆放下,起身下了肩舆走到了傅良人面前,我只看见汉惠帝那挺拔修长的背影,他面前是一身碧色襦裳的傅良人,头上梳着如云般的九鬟望仙髻,簪着一只白玉缠丝步摇,那垂下来的白玉珠正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轻轻摇晃着,更显得妩媚灵动,连我这远远瞧着的人都为之心动不已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