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皎月一下子就明白了,苏谨琛就住在隔壁,肯定是昨晚她和青杏半夜里说的话被他给听去了。苏皎月顿时觉得脸皮有些发热,人家都给了梯子让自己下了,好歹自己也要走稳了。
苏皎月初来乍到,偶然吃这么一顿,倒觉得味道不错。况且她前世为了减肥,也经常吃素,但自己做不出这种素า斋的口味。她最喜欢那ว道三鲜豆腐羹,豆腐切得和头发丝一样细,吃在嘴里软糯鲜美,是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
苏老太太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睁一眼闭一眼也就算了,可大约也是因为ฦ这个,对苏映月瞧着就比对苏皎月更疼爱一些。
等苏皎月再睁开眸子的时候,她的眼底已经蕴满了晶莹的泪花,抬头看着她身后的男子,咬着唇瓣道:“我知道兄长对我和母亲心存怨气,我以前少不经事,确实做过很多对不起兄长的事情,可是……”
她稍稍侧身,看见那ว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握在她的轮椅之上,那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分明,是再好看不过的一双手。
“娇็娇……”
丁香色的纱帐、如意双喜纹的帐勾、雕花拔步床,除了这些,鼻息间还有清淡的熏香,稍稍可以盖过这房中浓烈的草药气息。
门外的青杏却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拉着苏皎月的膀子道:“小姐,原来你丢的那ว耳坠,真的是二小姐拿的!”
她声音实在不小,苏皎月来不及制止她,急忙道:“我们走吧。”
“走?我们这不是才来吗?”青杏虽然疑惑,但还是推着苏皎月的轮椅离开了。
殿外传来一串木轱辘的声音,苏谨琛拧了拧眉心,他竟没有察觉到苏皎月是什么时候来的,大约是方才和尚们在诵经,他没有在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妹妹以后还是少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佛龛上的塔香飘落最后一缕青烟,苏谨琛从蒲团撩袍站起来,看都没看这殿中的两人一眼,径自离去。
他走到殿外的时候,却是遇上了田妈妈从台阶下上来,见了苏谨琛便道:“大少爷,小姐知道今日是先夫人的生祭,让老奴过来给先夫人上一柱香。”
苏谨琛微微颔首,抬眸远眺,见苏皎月坐着轮椅,正躲在夹道的拐弯处。
她倒真的是改了性子,还知道给别人留一丝的颜面,若依着她从前的性子,知道那些事情,怕是直接要冲进殿中ณ,把苏映月给撕了。
苏皎月也看见了苏谨琛,两人视线在空气中ณ交汇,让苏皎月一阵紧张。
她可还没忘了当初在紫庐寺,他推着她的轮椅想把她给摔下去的经历,这时候想想还有些后怕呢!
苏皎月急急忙忙就底下了头,催促着青杏道:“怪冷的,我们快回去吧。”
……
午后苏皎月在房里休息的时候,兰姨娘却来了。
苏皎月从来不觉得兰姨ถ娘能成什么大气候,因为在原文中,她虽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让苏映月嫁个好人家,可徐氏手段了得,愣是让她嫁给了一个病秧子,过门没半年,就守了寡。
所以在苏皎月看来,兰姨娘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而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在苏家二房死绝的时候,苏谨琛对她网开一面,留了她一条性命。
之前苏皎月觉得这大抵是苏映月的功劳,可方才听见他们在大殿中的那些对话之ใ后,苏皎月就知道自己想错了,这应该是死去的周氏的功劳。
苏谨琛既知道苏映月的本性,便不可能同她亲厚,那么……饶过兰姨娘的理由á,就只可能ม是因为她曾经服侍过周氏的原因。
这与原文中的设定,又有了一丝的出入,让苏皎月的思维一时间有些混乱。
但得知苏谨琛并不向着苏映月,对苏皎月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情。苏映月对苏皎月的憎恨绝对不会少于苏谨琛。
或者说,只会更深,因为ฦ她和苏皎月才是天生敌对的。
兰姨娘来找苏皎月是为了请罪。
苏映月昨晚冲撞了苏皎月,今日一早又惹得老太太不喜,后来又冤枉了她,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若是不在相国寺里头就解决了,等回了承恩侯府,苏皎月告诉了徐氏,那她们母女可就有苦头吃了。
徐氏实在不是一个ฐ好相与的人。
“你二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同她计较,我已经狠狠的教训了她一顿,她以后会改的。”
后罩房狭小,窗下不过一张暖炕,苏皎月靠在上头翻着书,听兰姨娘半坐在她对面,恭恭敬敬道。
其实兰姨娘大可不必如此,苏皎月虽然是苏政的嫡长女,但兰姨娘跟着苏政的时间比徐氏还长,这般谨小慎微的样子看着让人觉得有些刻意,但苏皎月也没拦着她,反正她想这样就由着她咯。
只听兰姨娘继续道:“你二妹从小就不敢同你争什么,你是嫡出,她是庶出,怎么争也是争不过你的。”
她说着,忽然低下头去,稍稍压了压眼角道:“要怪就怪我这个ฐ做姨娘的不好,若是当真把她迟生了几个ฐ时辰,也就闹不出这些事情来,就为了这个,你们姐妹俩见面就没个ฐ好脸色,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