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黎熙ກ摇头,“七皇子不是蠢货。苏忆槿百家楼的点子确实精妙,可找来的也不过是些毫无根基的寒门学子。七皇子若想谋得那ว个位置,结交才学之士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还是要得到各个世家以及军中的支持。若论勋贵,咱们齐郡王府就是他最想得到的了。因此,不论苏忆槿到底有何手段,在七皇子成功之ใ前,姐姐的位置都是最稳的。”
想到这,黎熙伸手将花颂招到身边耳语了几句。
“可曾请了大夫?”
“你说眼下表小姐得了重病,老太君急召我回去问话?”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丝毫不见担忧。
“……”苏忆槿瞠目结舌的看着黎熙,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几日未见,原本软糯可欺的少年居然也变得如此强硬。
齐郡ຉ王妃向来沉默寡言,又不受七老太君待见,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黎熙ກ见此情状,知趣的跪在一边,低着头没有说话。
只可惜这一代的齐郡王庸碌无能,目光短浅,毫无先祖风范。
他勾起唇角,一抹笑意自眼底漾开,红艳的舌尖在唇齿之ใ间若隐若现。
眼下,苏忆槿已经彻底没用,下一步,就是找个由头斩草除根。
七皇子想着,铺开另外一张宣纸,饱蘸浓墨,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大“杀”字。
转眼就到中秋,苏忆槿独自一人站在桌案前发呆。自“百家楼ä”失势,她在七皇子心中ณ的地位也一落千丈。距将军府赴宴时间已过去两月有余,可七皇子竟一次也没来找过自己้。
低声念出一句怀秋悲月的诗,苏忆槿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เ,曾经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的百家楼,竟也会有冷清至此的一天,就连柔软的笔锋划ฐ过笺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从后面走了出来,亲昵的搂住苏忆槿的肩膀。
“忆槿,别ี担心,我们会尽力的。”女子的声音犹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只不过寥寥几句,就能ม让人连骨头都跟着酥了。
“谢谢你,染蝶。我明知道你并不喜欢在人前这般出头,却还逼着你帮我。”苏忆槿拉住她的手,眉宇间满是忧愁,可心里却又觉得十分坦然。
在她看来,夏染蝶不过是个歌姬,在哪里唱歌都无甚区别。更何况她之前有恩于她,如今有用得到的地方,自然不用顾ุ虑。
“没关系,为ฦ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夏染蝶摇摇头,伸手帮苏忆槿将滑落额际的发丝抿好安慰她道,“一切都会好的。”
“嗯。”苏忆槿跟着点点头,眼中迸出自信的光芒。
等到中秋,她定要一鸣惊人,彻底翻身。好要让那些沽名钓誉的老学究们知道什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ฦ雨的手段。
男子为尊的时代已经过去,眼下是她苏忆槿的舞台
而她身边的夏染蝶也适时的摆出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她,可在瞳孔深处,却闪过一丝强烈的恨意。
中秋之夜,月光姣姣ฑ,银汉无声。
沉寂许久的“百家楼”楼顶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声响。在外游玩赏月的上京百姓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那个方向。
只见“百家楼”的顶楼不知什么เ时候竟变了一个ฐ样,四周的墙壁已经全部拆除,仅留แ下八根承重的柱子支持着。而楼中的四角架着四面大鼓,鼓面上分别ี印着琴棋书画四样物什。
四个高举ะ手臂的铜人立在地中,正托着一个直径约半米长的琉璃圆盘,在月色的照耀下,愈发显得神秘勾人。
这样奇妙的景象引得众人纷纷驻足,想要知道到底要发生什么เ。
“爷,您说表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对面福运酒楼的雅间里,花颂一边帮黎熙倒酒,一边询问。
“自然是可以帮她复起的事。”
“那咱们要不要阻止?万一真的让她成功,那咱们之前做的岂不是……”花颂的语气十分焦急。
“不必,”黎熙ກ慢条斯理的安抚道:“有人比我更着急。”
黎熙ກ话音未落,就有琴瑟之声从对面楼里传来。他定睛望去,四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从天而降,缓缓落在鼓上。
乐่声响起,开始起舞。
这四名女子均穿着半透明的纱衣,四肢挂有银铃。伴着跳动的舞步和低沉的鼓声,整个舞蹈显得格外的富有节奏和韵律。
而她们的衣着,才是最引人遐思的。上身一件绷得紧紧地肚兜,露出莹润的肩膀和雪白的细腰。而下身却是宽松的灯笼裤,松松的卡在胯骨间似落非落,半透明的薄纱质地也让她们修长的双腿若隐若现。
这般旖旎的姿态,这样放荡而勾人的舞蹈,让整个上京都陷入了一场声□□丨望的盛宴。
黎熙ກ眯起眼,心里暗自琢磨。看来这苏忆槿为了复起也是绞尽脑汁了,只可惜,她想的还是太过简单。
这里是大周。
恭谨明理谦和节制才是君子奉行的守则。至于女子,更是在德行上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
自将军府晚宴之后,苏忆槿就已๐经被人带上狂妄自负有损妇德的标签。纵使她将舞蹈排演的再华美无双,也无法挽回她在众人心中放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