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忽然被一股力量狠狠掀开。随即,是搏斗的声音,男人闷哼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
美丽的中国女孩,时隔多年,很意外还能与你有一次直接交流的机会。
易哲南抬起眼,仔细打量这个以前他从未留意过的女孩。
那ว根线终于“噌”的一声断裂ฐ,霎时间,被欺骗的愤怒倏地从脚底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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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病吧!”易哲南怒火中烧,咄声质问:“结婚两个月不让我碰,现在还整晚抱着这破玩意儿忙这忙那。苏念,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我若要女人有得是!还用得着下药?苏念,我易哲南从不喜欢奸尸!”他铁青着脸丢下这句话,丢下她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你也知道他是你大哥?孤男寡女,你他妈跟我说你们什么也没有!!!”愤怒已让易哲南失去了理智,他伸出手,狠狠一拳,砸得防盗门一声巨响。
容琛并不在车里,在不远处的绿化带旁้抽烟。
容琛收回视线,对身边下属介绍:“苏念,我妹妹。”
苏念回拒,“我很喜欢现在的职业,只想过简单的生活。”
苏念大惊:“叔叔,我和妈妈的关系你也清楚,大哥与我关系并不亲厚……他们之间的矛盾,我真的没有那个本事。”
砰的一声震响,相框玻璃瞬间龟裂,和着四分五裂的手机零件,哗哗碎了一地。
苏念写了封邮ุ件,首先表明谢意,再简单说明原委,希望能教授能告诉她,当初ม为她写推荐信的原因。
苏雪宜吃痛收回手,气得胸口起伏。
“是,爸爸。”容琛和父亲关系一向不怎么เ亲厚,回答得十分公式化。
蒋瑶摇摇头,悄然退开。
霓虹灯影深处,有道熟悉的身影孑然独立,低头微微出神,这一片繁华仿佛与她无关。
“容先生,近来有传闻你父亲大容先生健康状况不太良好,已经长时间没在公开场合露面,导致盛和的股价有下跌趋势,请问是不是真有其事?”
四月中旬,是苏念所在的心理中心成立五周年的日子。
城市的另一端,自闭症康复中心。
苏念自嘲:算了,我没有把家庭隐私暴露给外人评头论足的爱好。而且这种事要解释,还会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既然错了,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易哲南辗转从她家佣人那里打听到消息,佣人说:大小姐生了病,夫人陪她出国治疗去了。
苏念回过神,忙说:“不好意思,刚ธ刚信号不好。”
他的秘书早等在远处,见他点头,立时小跑过来,低声跟他汇报了一长列ต公事。
四周顷ั刻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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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容琛挂断。
“哲南哥哥还在等我,我就不跟你聊了,再见。”徐蔚蔚说完,挺着肚子,带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离去。
主治医生还有话和容琛交待,而容嘉洛排斥医院的环境,一直焦躁地坐立不安,于是苏念带着他先行一步。才出了门诊大楼,一道阴阳怪气的笑容就从前方飘了过来——
容嘉洛一看到容琛,就大力挣脱开苏念,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像只受了惊的小柴犬。
蒋瑶在旁边打量她们姐弟俩,冷不丁冒出一句:“苏念,我发现你现在身上有一种从没见过的特殊气质。”
容琛对工ื作的要求近乎苛刻,这段日子,苏念除了忙于份内工作,还得挤出时间奔波于盛和总部与中ณ心之间。一次次被容琛驳回,一次次按照他的要求逐字修改。
梦里翻来覆去都是过往的前尘旧事,易哲南凉薄的面孔在梦中模糊未明,始终折磨着她。
佣人领苏念和容嘉洛进到二楼卧室时,苏雪宜正坐在床上对两个佣人发脾ຆ气。
容家大宅位于城东半山,装修格调内敛而又不失身份,外围是整片碧绿的草坪,道旁种着各种花树。米白色北欧式建筑半隐在葳蕤花木之后,有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胸腔仿佛瞬间被被掏空了似的抽痛,苏念深深呼吸,然后听到自己平静冰冷的声音:“易哲南,我现在就回复你,我同意离婚。明天下午三点,我们民政局见。”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
今时今日,再看着这张楚楚可怜的脸,苏念连冷嘲热讽的兴致都没有。
“不用。”容琛反手合上文件夹,淡声评价:“通篇内容花哨,华而不实,我没有看到半点诚意。这样的东西你自己都不清楚,也敢拿来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