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恰在此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击掌声。
“呃……”我这才想自己身体不济，确实帮不上什麽忙，略有些尴尬的咳嗽几声，改口道，“累的话就停来歇一歇，不要逞强。”
原本以为御剑山庄该是戒备森严的，不料我和墨影竟轻易闯了进去，即使在地牢门口也只撞见了几个守卫，随便一包迷药就打发了过去。
“他不是我夫婿！”墨影原本已经坐在我身旁了，此刻却又重新า跳了起来，大喊，“成婚那日慕容跑来抢亲，我还没拜完堂就跟著他私奔了，所以那个不男不女的家夥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这麽做，究竟是为了提醒他早些休息，还是为了……寻一个见他的借口？若是後者的话，岂非证明我也对他存了那种心思？
“原来是这个ฐ啊。”他乖乖把胳ฑ膊平放在桌上，故意眨了眨眼睛，低声道，“真可惜，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放开我的手，所以想再摸上一摸……”
我慢慢皱了下眉，摇头，沈吟许久，最後却只吐出几个字来：“生死有命。”
眼皮跳了跳，额角抽痛。
“喔。”墨影连忙点了点头，狼狈万分的逃出门去。
他声音慢慢低下去，我头晕目眩，完全听不清後头的话。隔了许久，忽然感到喉间一松，抬眼，才发现沈夕竟已收回了手，正静静盯著我看。
好什麽？
我愣了愣，胡乱点头。“他是人，不是什麽鬼怪。”
“我有位朋友那ว时也一起落了水，如今生死不明，我想过去找找看。”
“哎？杨大夫，你不认得我了？”她面上笑容一僵，有些失望，指指自己的脸，道，“数月之前，你曾在御剑山庄外的树林里救过一位年轻公子，而我就是当时跪在他身旁้，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ฐ女人。你真的不记得啦？”
那麽，此刻这凄婉动人的曲子……又是为谁而吹？
我朝他看了看，因为太过紧ู张的关系，声调有些不稳：“沈公子笑得如此开心，恐怕已记不起你当初一脚把我踢进水里的事情了吧？”
“沈公子不必担心，只需把这东西吃下去，就可高枕无忧了。”说著，从袖里摸出了一颗黑色药丸ฤ。
“为ฦ什么不找家好一点的客栈？”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ณ，甚至连手脚๐也开始抽搐起来，我咬了咬牙，大口喘气。
我低低笑几声，一脚踏出门去，趁著夜色越行越远，没有回头。
一番๘打斗过後，他的剑横在我胸口，而我手中的银针只差一寸便能刺๐入他後颈่，两ä个人却同时住了手，相视而笑。
我心下大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先听到了一个女人的低呼声：“杨大哥，你怎麽会在这种地方แ？啊……沈大哥你也在？”
我定定望住他，反问：“经验之谈？”
那ว人……果然够狠。
隔了许久，教主方才轻轻叹了叹，低笑出声。
正想著，房门已被人一脚๐踹开。
“喏。”他嘴里啃著一个，又腾出手来塞一个ฐ给我，含含糊糊的说，“你一定是饿坏了，才会随口说些胡话。等吃饱了以後，我们就当刚才什麽也没发生过，接著往前赶路，好不好？”
“去哪里？”
“啊？”
“我们这个样子，要一直走到何处？”
“你喜欢就好，随便哪里都行。”低了低头，笑，“江南江北，关内关外，或者干脆像教主ว那样，搬去无岫山上隐居。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没有那种地方。”闭了闭眼睛，叹气，心底渐渐疼痛起来。
天下之大，却没有什麽地方แ可以让我跟沈夕携手相伴，因为再过不久ื，我和他便会生死相隔了。
沈夕沈默好一会儿，才偏了偏头，很轻很轻的念一句：“不试试看又怎麽会知道结果？”
“毫无必要。”说著，缓缓抬起手，将他递过来的包子一掌拍了开去。
“啪！”
轻微的落地声响起之ใ後，他一下便定在了原地，大睁著双眼，有些失神。许久，才动作僵硬的蹲下身去，把掉在地上的那个包子捡了起来，再细细拂去上头的尘土，面无表情的咬一口。
我从来不曾见过他这般模样，心口顿时抽痛起来，喘了喘气，轻轻的唤：“沈公子……”
“我不明白。”他慢慢垂下眸子，声音沙哑，神色茫然，“你那ว个时候明明要我陪在身边，转个身却说还是忘了比较好；你几个时辰前还握著我的手，有说有笑，现在却突然准备离开。杨筝，我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过你，我实在……猜不透你心里在想些什麽。”
“抱歉，害沈公子误会了这麽久，全是我的错。”
“误会？”他抬了抬头，扯动嘴角，笑得相当怪异，“如此说来，一直都是我在自做多情？你对我从来也没有那ว种心思？”
我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咬一咬牙，点头。
“不可能！”沈夕面色一沈，整张脸霎时便扭曲了起来，狰狞异常，却仍是死死盯住我看，一字一顿的道，“除非你亲口说出来，否则我绝不相信。”
他口气那ว样坚定，手指却一直在发抖。
而我……我对他并非毫无情意，又怎麽可能将那ว些话说出口？
只不过，生离或者死别，我只能选择前者。宁愿他因此恨我一辈子，也不愿他陪著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