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爷摆了酒食在院子里,红玉琉璃珊瑚树被装在精美的楠木盒子里,盒面上镶着珠宝,镶着金边,是一样被装扮起来的礼物。
我是被吵醒的,一丝阳光才刚斜ฒ斜地钻进屋子,我就因为外面嘈杂的声音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原随云坐在我的床头,微笑的望着我。
不过面对一个基本陌生的人,我还是保持了一定程度的自矜,语气平淡地说:“是了,无争山庄就是那ว么悲剧,一个瞎子,一个瘫子。”
而他自己被围绕在或慕名而来或“偶然”相遇的一堆江湖人士中间,笑语嫣然地饮酒交谈。
不过作为一个阶下囚一样的角色,我也没资格多说什么,只好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在椅子上坐下了。
其实前人也写下过“海ร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这样豁达明朗的句子,可见黑夜的大海在很多人眼中也足够美丽。
原随云贴着我的背闷笑了几声,笑到我都毛起来了,才说:“自然不会是假的。”
然后他说话了。
“等一下!等一下!”
总之我在痛苦和绝望中,迎来了一片黑暗。
我紧ู紧咬着牙关,虽然被点了穴,喉咙里仍出了“咕噜噜”的响声。
投了店,我叫侍卫去照护好车马,自己้点了几个清粥小菜,原随云突然拉住我,对我说:“我想和小叔叔住一间房。”
于是我看见那男子紧紧ู捏住了拳头,紧ู到爆出了根根青筋,于是我想这位大哥虽然穿着很雅致,但果然也是个ฐ江湖人。就是不知道他所说的山庄,是个什么样的地方แ。
所以才说嘛ใ,厚脸皮到一定的程度,就叫心理素า质了。
原随云是个boss,他的心理素า质也毫无疑问的是boss级别,他现在要把他绑架了一年的叔叔送回到เ他老爸那ว儿,可是他完全没有什么不自然的。
一路上只是看看书弹弹琴,弄弄花逗逗我。
有一天他弹着弹着,突然就不弹了,微笑着对我说:“此情此景,不禁让我想起过去我与叔叔合奏的日子,那个ฐ时候,随云不过是个垂髻小儿罢了。”
“是啊,我跟一个小孩一起学,学的还比他差。”
“小叔叔手腕受伤,本就不适合学琴。”原随云微微摇头,“但是换了学笛,却进步飞了。”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叔叔,为何不再和随云合奏一曲呢?”
果然是这样啊!
我相当嫌弃地看着原随云从马车暗格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那ว盒子不知是用什么木头做的,黑的惊人,让人觉得手指触上去,就能染上墨色,衬着原随云玉做的一般的手指,有种异常的美感,看上去非常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盒子,边角还镶着花纹精美的金边。
原随云用一把金色的小锁,打开了这只黑的诡异的盒子,盒子里垫着银白色的锦缎,锦缎上的暗纹在光线下忽隐忽现,而躺在这锦缎上的,则是一直墨绿色的——
竹笛。
我不禁有种被神转折了的落差感,不信邪地拿过这只笛子,翻来覆去地看。
“怎么เ了,小叔叔?”看到最后,连原随云都感到奇怪。
我按了按笛孔,又吹了两下,拿起来对着阳光仔细辨别,终于承认我只是不懂行的门外汉,看不出来这只笛子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还有点旧,猜测可能是用的竹子特别珍贵,千金难买,或者是著名音乐家用过的古董。
如果真的那么เ珍贵,我倒也确实有吹的兴致,就勉为其难的和原随云合奏了一曲。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吹,而且以前的技术也不怎么样,这次吹的断ษ断续续,到最后,我干脆停了下来,气的想把笛子扔了算了。
这么想着,我就真扔了。
我最近胆子见长,脑子又不好使,自控能ม力摇摆在青春期少年和中二病少年之ใ间,脑子里刚过这个想法,做了就做了,而且不是自己้的东西,根本不心疼。
我是往车门方向扔过去的,我一撒手,琴声就停了,我眼前一花,只觉得鬓边吹过一阵风,原随云仍坐在原位上,手中多了一只笛子。
他唇边仍漾着一抹笑,但是整体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笑,眼睛黑沉的可怕。
我表示ิ我真讨厌喜怒无常g点奇怪的原随云。
原随云从怀里抽出一条丝绢,细细地擦拭了一下这根笛子,然后把它放回了那只看上去高大上的墨黑盒子里,又锁上放回暗格,这些事他做的又细致又小心,期间一句话都没说,隔音效果很好的古代马车里,只有我越来越沉的呼吸声。
不好意思,气氛太凝重,我压力有点大。
我都觉得自己喘的跟驴似的了,心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连带着鼓膜都飞快地震动,我终于先开口说话:“随云啊,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心爱之物啊。”
原随云突然坐到了我的身边。
他的脸突然紧紧ู地靠过来,鼻尖似乎都轻微地触及,然后他的手指触及了我的面孔,沿着耳廓缓缓滑下。
“小叔叔。”
他侧脸,用嘴唇贴着我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缠绵地倾洒在我的耳朵上,我顿时打了个寒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