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是不会再去买苏侬糖果厂的东西,还有,为了以防万一,我要打电话告诉我丈夫,让他下班后去接孩子,事已至此,我只希望我们家不要和他沾上任何一点点的关系。”戴眼镜的女人略显夸张的说,然后匆匆将钱压在了杯底,抓起手袋便跑了出去,仿佛她稍晚片刻,她的丈夫和孩子就会遭遇不测似的。
“这幅画好奇怪。”卢卡说。
“海蓝。”
他们一边咀嚼着面包,一边控诉起了凯蒂的“罪行”。
夏佐的蜘蛛并未让凯蒂觉得惊恐,甚至还让她欣喜不已,因为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她就想要这样的一只蜘蛛做宠物,接下来的事更是与卢卡设想的完全不同,因为ฦ没做作业,凯蒂惩罚了他们。
“是凯蒂打了你们?”我试探着问。
“不是。”卢卡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们?”
“是他。”卢卡和布特互指着对方,夏佐和安其斯指着彼此。
难怪卢卡会说凯蒂整人的方แ法千奇百怪,看来一点都不假,想象着他们互相掌掴的情景,我差点笑了起来,抬头对上了卢卡愤怒的眼神,忙假装咳嗽了一声,让自己显得自然些。
“这个臭女人,真是可惜我那只大蜘蛛了。”夏佐生气的说。
布特瞪视着卢卡,“你当时就不能轻点。”
“布特。”我自认为公正的说,“说实话,我觉得卢卡已๐经对你手下留情了,你是四个人里面挨得最轻的,只有两ä巴掌,你不该怪他的。”
“那ว是因为他都打在了同一个地方แ。”
说完这句话,布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午六点半,“雕刻时光”开始营业了,卢卡帮着我打开了咖啡屋的门,他还在为日间凯蒂的事生气,面色阴沉,但也许是他父母听说了这事,刚才他回家的时候批评了他也说不定。
卢卡的父亲是面包师,母亲在另一所中学当老师,他们对他管教很严,总希望他的成绩能有所起色,但偏偏他骨子里就流淌着一丝不安分的血液。
“我早提醒过你,你们的方法是不管用的。”
“你早就知道凯蒂那女人的秘密是不是?”
“秘密?你是说蜘蛛的事?”
卢卡阴沉着脸点了点头。
“是啊。”我回忆着,“有一次我进了她的梦,看到เ她热情的拉着一只巨大蜘蛛的腿跳舞,你知道的,梦里出现的,往往就是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卢卡露出了一个恶心的表情,“你是说,她渴望和蜘蛛跳舞?”
“这至少表明,她很喜欢蜘蛛。”
“嗯。”卢卡赞同的点头,“不过我很惊讶,你竟然会进她的梦。”
“因为她说,她去过北欧。”
那是去年假期结束的时候,凯蒂和她的朋友来喝咖啡,其实我并无意去听她们的说话,但凯蒂的声音真的很大,似乎是在向周围的人炫耀着什么,她说,她在假期去了北欧,那里的雪,那里的村落,一切都美得像童话。
她的话就像魔咒,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它们,过去的十七年,我从未离开过小镇,但我也用我的方法“到เ过”很多地方。
那晚我便进了她的梦,可无论我在梦中如何引导,凯蒂都不愿和我谈论北欧的事,我也就无法跟随她的梦去到那里,也许是她正在和一只蜘蛛跳舞,也许是她从未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