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回书房,过了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大咧咧地在她的注视下坐在沙上,翘起一条长腿,悠闲自在地打开皮制的枪盒,将一支手感极好的左轮握在手中,轻轻比划,再拿出清洁布仔细擦拭。
一句话不说,拽住明天的手腕就将她往外拖,行为至此,还不忘对商昔城施以一个凌厉的眼神。
或许,同情心真的只针对人而言吧,他这样的禽兽,也许根本就没有心!
“我是你奴隶,最低贱的奴隶。”记忆中,他很清晰地说过这句话,这一定是他的原话,听到自己这样说,他应该会满意了吧?
很保险地,顺手也将明天手机中的短信记录删除。
没走几步就撞上了一脸落寞和焦急的商昔城,明夜扬起一个微笑,“她就在后面,你……要主动些哦!”
“天天,天天?”商昔城心急之下冲上讲台,拉住明天的手腕,不断呼唤她的名字。
将馨香的衣服捧起,原来是一套校服,雪白的泡泡袖衬衫,淡紫色的花边和纽扣,下身是淡紫色的碎花短裙。十分可爱的一套校服。
不仅恨司彦,更痛恨上帝,为什么不让她就这样死去?有没有人能理解,她死去便是解脱了,永远不需要被他折磨、蹂躏了。
烈少峥很惊诧,“为何?介意说一下吗?”他口中ณ的‘她’,想必是那天晚上他在白兰酒吧用作伏特加标记的明天吧——
难道只是因为要生下他的孩子所以宁愿一死么?
“彦,她流产了,我必须ี立刻给她做手术,止血,还要将胎儿清理掉……彦,你先放开她可以吗?有什么事等她好起来再说。”墨冥很紧张,因为这一次明天对他的挑衅有些过头了,他难免会有什么เ失控的行为……
不要说司彦残忍,其实自己骨子里也是一个十分无情冷血的人,宝宝,怎么说也是她的啊……
一个星期过去了,司彦果真说到เ做到,完全将她当作犯人一般监视起来,不!简直是囚禁。
明天死死蹬着他,恨不得一枪打爆他的头。
可,面对着穿着统一服装的店员,她再度纠结了,怎么咬牙都无法将她想说的那句话说出口。
可是,明天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对于这方面的事很不敏感,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他的吻带有特殊的味道,嗯……就像是甜腻醇香的摩卡咖啡一般,浓浓的,幽幽的……
她几乎是被司彦塞进副驾座位的,看着他依然带着那ว难看万分的表情,立刻不敢再盯着他,转过身,将头低下。
仔细理清混乱的思维,为什么要请司澈帮忙?
想到这里,再度对着天空苦笑,想这些做什么呢?根本都是做梦啊……她是一个连自己้的明天都无法掌握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言爱呢?
她苦笑,明天?很有希望么?似乎的确啊。
他倒也没有强迫她回答,只是静静地把手机的包装ณ盒拆开,将那ว个迷你粉色滑盖手机拿出来,拉过明天白皙的小手,“出去走走吧,如果不认路可以叫司机送你,或者你不愿意也无所谓,反正满大街都有警察,可以问路。出门的时候带上它。”
“不肯说话、不肯喝水吃饭。”
他的脸色极冷,神情黯然,“能够生我的孩子,是她的荣幸。”
亮闪闪的银色滑盖手机被他修长的手指推开后放在耳边,“he11o?阿峥,我……在白兰。”
司彦的气质高贵倨傲,有时甚至还有些凛冽,而司澈则是阳光灿烂型的大男生,如果不提起他特殊的身份,恐怕外人会觉得他只是个ฐ在校的大学生。
宝蓝色的迈**在公路上飞驰,度比赛车更甚。
好想笑,真的好想大肆地嘲笑自己。然而,努力扯起嘴角,眼泪却无法抑制地滚动着,一颗颗一条条直直地留下来——
“司彦,你……不是人。”明天以为,她是在自己断气之前,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