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联身边可用之人寥寥,雷岩,你、翔宇与联一同长大,你可知,联待你与翔宇无几?好了,别再拜了!”见雷岩又要下拜,遂出声制止。“雷岩,世人皆言雷宅之景妙不可言,陪联看看景致可好。”
“没有!铃儿,走,去我家!”虽与雷岩相处不过数日,不过,但凡有事他倒从不避我,其实从那位亲王传旨,我便已๐知雷岩向我隐瞒了身分,加之此刻对我所问否认得如此之快,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大事,雷岩既不便言,自有一些苦衷,我亦不言破,紧随其后,打马跟上。
现在离驿馆有好几里了吧,雷岩嘱咐过我,不可离驿馆太远,我也出来3个时辰了,是该回去了!哎——真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没关系啊,反正住在这里,随时都可以再来啊。这样想,心中畅ม快许多,我趴上“雪原”结实的背脊,调整好姿势,“驾——”往驿馆而去。
山中的空气,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好!“雪原呀,你要乖乖的哦!你看,别的马除了传驿都没有机会这样遛弯的,可见我风铃啊,有多体恤你,所以你待会不能乱动——”我抱住“雪原”的大头,趴在它耳朵上说。不记得是哪本书中提到过,马是最有感情、最讲感情的动物,我想它能ม听得懂的。“雪原”真像听懂似的,不停地点着头。
一应手续履行完毕,雷岩将确认自己所送驿文安全转到的交接驿文重新า绑在身后,心中只想着天色已晚,铃儿身体不习这山林露宿,须入夜前赶回驿馆的事情,浑然未觉都驿内颇有异常。
雷岩不明白,知道自己้是驿官的身分就这么开心么,不果是个小官吏?那如果是另一个呢?难道又是一轻浮的女子?雷岩甩甩头,试图甩开所有靳绊自己的情绪。正放马鞍,却听到一声叫唤,瞥了一眼,几步跨过去,“怎么回事?你的脚……受伤了?”
“雷大哥,风铃在听,但说无妨。”我微颔,示ิ意他说下去。死尚不惧,还有何惧?
听闻这几句,完了!这不是在做梦哟,是真的来的。我只好再睁眼,既来之ใ、则安之ใ,我一定可以找到回去的路的,我是风铃,堂堂上海复旦大学中文系特招班的高材生,加油,没有过不去的坎、翻不了的山。
站在三岔口,正犹豫不定的时候,一人一马闪电式飞弛而来。我快步行至路中央,横打开臂膀,用尽目前仅有的全部ຖ气力,大吼:“停下!停下!”
“你怎么เ回来了?啊,家里都好,你回来干什么เ呀,又要花路费。好了,走,我们进去,还没吃吧?妈给你做饭去!”
我正为难,倘若夫人不知我身分当如何行礼,闻此言忙轻移莲步,上前深施一礼ึ:“风铃见过义母,义母一路安好”。
“好!来,近前来……”我走过去,搀住夫人的小臂,夫人轻拍我握住她臂的手背,点头称许:“嗯——老爷,岩儿总算办了一件好事,这么个ฐ国色天香、知书达礼ึ的女儿,真是让我心欢喜。岩儿呢?”夫人边往内厅走,边询问着。
义父一边吩咐于伯“去准备吧”,一边答着夫人的问话“岩儿在宫中办差,故而未来接你,你呀,就莫怪他了。”
“瞧你说的。”夫人白了一眼。
已到用午膳的时间,义父、夫人与我正在花厅中闲谈,只见雷岩一身风尘地进厅来:“娘,岩儿来晚了,娘一路受那颠簸之苦,岩儿未能ม亲自相迎,岩儿不孝。”言毕,单膝跪于夫人身前。
夫人双手揽起雷岩,拍拍雷岩的脸:“岩儿言重了,为娘怎么会怪你?”那疼爱的神色令人动容。我此时真的好羡慕雷岩,好似很久以来妈妈也是这样捧着我的脸……
少顷,婢女们鱼贯而入,上了一桌丰ถ盛的珍馐美味,有些竟是我连见都不曾见过的。有婢女过来为我们净面、净手、净口,义父、夫人、雷岩与我依次入席落了座。我心想,几天来不见义父踪影,还有夫人刚回来时,义父让于伯准备的东西,一定就是这些。果然,席间我得知,夫人最喜美味,原来义แ父是为夫人寻美食,好让夫人回来时给她一个ฐ惊喜,只是这么好吃的夫人,身材怎能保持得如此之好?这一席其乐融融,久违了,这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