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人之术?先生此前倒是讲过,名实之学可以用来评定人物,夫子所谓‘听其言而观其行’……”
园内另是一番景象,红墙碧瓦,草木掩映,看不到也听不到เ对岸正在劳作的民夫。
楼础摇头,“‘用民以时’说的就是治国不可过急,平定边疆没错,剿除盗贼没错,修建宫室、挖掘河渠等等都没错,但是不可同时进行,要有先有后、有张有弛。民力不可用尽,用尽必然国衰;民心不可全失,全失必然国乱……”
闻人学究最近也比较懒โ惰,借机给学生们放假,自己偷几日清闲。
马维正色道“础弟不认为自己是吴国人?”
选将厅很大,墙壁上挂满刀枪弓矢与明盔亮甲â,几张颇็有来历的字画躲在其中瑟瑟发抖,很少会受到注意。
楼ä础十八岁了,日子过得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这一年距离本朝定号为“成”已有二十六年,太祖皇帝ຓ躬行天讨灭除最后一个地方势力则ท是十九年前的事情,再往前十二年,老皇驾崩、新帝即位,守丧ç之后新帝立刻๑在国号前面加上一个“天”字,定为ฦ“天成”,以示本朝与此前历朝不同,江山稳固皆由天授。
士兵们受命将雨神通拆得干干净净,大将军扶刀登楼,排闼直入闺房,站在门口打量徐宝心一会,叹道:亡国之人自有亡国之貌,你这个小公主,我是要定了,谁也别想跟我抢,皇帝也不行!
楼础独自在学堂里站了一会,怅然若失,从此以后,他唯一的身份就是大将军诸多儿子中的一个。
离开学堂,楼ä础直奔马府。
马维不在家,他是个大忙人,朋友众多,不知去见谁了,楼础只得回家,老仆也不在,楼ä础独自看书,很快沉浸其中,将饥渴置之ใ度外。
不过,当外面响起敲门声时,楼ä础还是很高兴,立刻起身去开门。
他以为来者会是马维,看到的却是周律那ว张笑嘻嘻的脸孔。
“你怎么又来了?”楼ä础双手把住门板,不让客人进来。
“特意登门来感谢楼ä公子。”
“用不着,我的文章不好,没让你进甲等。”
“嘿,东宫点评就是一个笑话,没人当真,至于楼公子的文章,那是真好。”
“早就说了,我不要你的感谢。”
“那就当是朋友来往好了,瞧,我带着酒呢。”
跟在后面的两ä名仆人捧起手中食盒,一人帮腔道“这可是我家收藏多年的好酒,昨天刚刨า出来的。”
楼础正觉口干舌燥,听到一个酒字,不由得放下手臂。
周律不待邀请,迈步进院入屋,命两名仆人摆好酒菜,他先坐下,伸手道“楼公子,别站着啊,来,咱们先喝三杯。”
仆人斟酒,楼础坐下,连喝三杯,心里觉得这确实是好酒,嘴上不肯承认,“周公子无事不登门,但是话先说清楚,酒我喝,你想再找我帮忙,休提,以免彼此尴尬。”
周律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楼公子真是不近人情,难道就是不肯交我这个ฐ朋友吗?咱们也算是同窗多年,如今诱学馆也关了,大家坐在一起怀旧也好啊。”
说是“怀旧ງ”,可两人都还年轻,从前走得又不近,无旧可怀,楼础只管喝酒,周律说个不停。
“楼ä公子以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打算。”
“我还好,父亲给我捐了一个值殿侍卫的闲职,暂时挂着。”
“你要弃文从武?”楼础抬头看一眼身材瘦小的周律。
“别看我长得瘦,其实……我可以当儒将啊,再不济也是长史、参军什么的,而且我很快就能ม从军立功,今后封侯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从军这事还得求助于你们楼ä家……”
楼础马上摇头,“你找错人了。”
“呵呵,我父亲直接向大将军求情,不关你事。”
楼础继续喝酒。
东拉西扯一番,周律又说起那篇文章,“‘用民以时’,楼公子怎么เ想到这个题目的?”
楼础放下酒杯,起身道“感谢周公子盛情,酒足饭饱,头昏神倦,我要小睡一会,不送。”
“别ี,还没聊够呢。”
“闲聊就免了吧,我实在没这个心情。”楼础拱手送客。
周律还是不肯起身,反而示ิ意两名仆人退下,笑道“实不相瞒,这回登门不只是为了闲聊,还真有一点小事相求。”
楼础早料é到如此,仍不肯坐下,“周公子乃是要拜将封侯的人,能有什么事情求到一介布衣头上?”
“哈哈,再怎样你也是大将军之子,何称‘布衣’?而且这件事必须求你,因为与你有关。”
“嗯?”
见楼ä础不再逐客,周律起身亲自斟酒,“楼公子的那篇文章,有人十分喜欢。”
“是吗?那不正合你意。”
周律敬酒,然后道“可这位看过文章之ใ后还想见人,到时候我总得说点什么เ,所以特来向楼公子求助。”
楼础终于明白过来,“你说的这人是哪位?”
“呵呵,不是我有意隐瞒,只是……反正你也当不了官,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