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怎么办?
昭华公主精神抖擞,“皇兄若是为我的安全担忧,不若派遣羽林军护送我出城,待到了寺庙,我选二十名护卫留下保护我的安全,其余人,则回京复命,皇兄你意下如何?”
“‘昔者庄周梦为ฦ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ใ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彼时看庄子·齐物论,读到เ这一段,我尚且觉得好笑,这梦是梦,现实是现实,如何能够混淆,可如今这一摔,昏迷了三日,我自己也分不清了,百岁光阴如梦蝶,重回首往事堪嗟,总觉得梦境中ณ的才是真实,而如今的一切,都是虚幻……”
“要你管”,昭华公主ว抬起头来,擦拭着泪水,不客气的回道,语气中却没了以往的敌意,再次见到燕王,她内心五味杂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怎么可能回答她,这个ฐ问题的答案,她会烂到肚子里,不管对谁都不会提起,“是与不是,又如何?皇上临走前说了,阴曹地府太冷了,若是没有苏贵妃的陪伴,他做鬼都难安,所以命本宫前来,送你下去陪着他!这长恨歌可真是写得好啊,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ฦ连理枝,多么美好的爱情啊,生死相随……哀家就成全了你们!”
谢氏连忙拉着她,小声训道:“清漪你闭嘴”。
恭亲王妃站在一边打量着昭华公主,见她不卑不亢地站着,而太后,则脸色铁青地瞪着她,看看谢氏是怎么袒护朝阳郡主的,再看看太后是怎么เ苛责公主的,恭亲王妃在心中这么一对比,忍不住为昭华公主叹了一口气。
李静姝看了看怔住的朝阳郡主,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上前一步,劝道:“请公主息怒,姐姐她并非故意,还请公主饶过姐姐这一回,静姝在这里谢过公主了”。
秦嬷嬷连忙上前,将床帘拉上,伺候着昭华公主ว起身。
素า衣自七岁入宫便贴身伺候着她,一直尽心尽力地伺候她,她记得,素衣曾经劝过她,严如是此人不可靠,可她那ว时候榆木脑แ子石头心,并不曾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偏生他是极护着这个妹妹的,不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现下该怎么เ办?
莫非又出了什么变故?
昭华公主ว抬起头怒视着面前的男子,绝美的面容上勾起讥嘲的笑容。
昭华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眸盯着诗经上的某一页,似被上面的句子吸引住了,这些话也像是随口而出,可向来了解公主的素า衣却知道,公主越是漫不经心,说明她越是上心。
看来这位大人,很得公主的心。
佛安寺位居京郊的麒麟山上,香火鼎盛,每日前来的香客络绎不绝,百姓们来佛安寺礼佛,祈่福,还愿。
公主在素า衣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望着眼前耸立在山林之中庄严的寺庙,唇角一勾,扭头正要说话,眼角却瞥见了不远处踢踢踏踏而来两ä辆马车,那马车装饰华贵,上面挂着粉色的丝带,上面印有恭亲王府的标记,她的脸蹭得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这个小瘟神怎么เ来了!
安宁郡主ว甩开侍女的手刚跳下马车,四处看了看,眸光定格在不远处匆匆离去的背景上。
咦,那衣裙瞧着甚是眼熟ງ,背影也眼熟,哎呀,后面停着的马车更眼熟ງ呢……这是谁家的千金小姐?
她眼尖地看到了素衣,双眸一亮,当下奔了过去,高喊着:“姐姐——是昭华姐姐吗,我是安宁啊,昭华姐姐,姐姐——”
那熟悉的背影一怔,在听到叫唤声之后似乎走得更急了。
安宁郡主追得更紧ู了,好不容易追上了,她抚摸着胸ถ膛,气喘吁吁道:“昭华姐姐,你走这么急做什么เ,是我在喊你啊,你看看你,你都不关心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她正是听出来了,才走这么急。
昭华公主嘴角微抽。
面前这位仰着头,露出“啊——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表情的姑娘,是恭亲王爷唯一的嫡女安宁郡ຉ主。
若说朝阳郡主是骄纵任性,爱耍小心眼的母老虎,那安宁郡主就是看似天真烂漫,其实内心住着一只大恶魔的小妖精。
恭亲王爷膝下唯有这一女,自然宝贝的跟什么เ似的,什么都依着她。
说来也奇怪,这安宁郡主不爱女红刺绣,不爱琴棋书画ฑ,偏爱舞刀弄枪,整日里扛着一把大刀,非要去闯荡江湖,恭亲王无奈,只得为她选夫家,原是想着只要她出嫁了,女儿家心思就会定下的念头。
可谁料é,挑选了很久ื,不是这儿不好,就是那儿不好,安宁郡主ว嫌弃这个长得不够英俊,又嫌弃那个性子软绵绵的,不管多好的世家子弟,她都能瘪着嘴,从别人身上挑出个毛病出来,这婚事也就一推再推,恭亲王再好的性子也火了,直接大腿一拍,帮她选好了夫家。
婚事定了,日期定了,安宁郡主却开溜了。
整整两ä年多,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一直到明宣帝去世,平西侯举兵造反的时候,她蓦然出现了。
昭华公主永远记得她那时候的模样。
原本古怪精灵的人,像是经受了重大的打击,眼眸如一汪死海,失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