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知道了妈。”赵艳抬头应声。
霍梅香瞅见她大嫂这个高兴样忍不住擦擦汗,可算是让她如愿了,以后终于不用再折腾自己这个接生的了。
“老头子,我有孙女啦!”桂兰芳抱着个包得严å严实实的襁褓跟抱着个ฐ宝贝似的从屋里钻出来。
然后突然一拍手,“甜甜等会儿啊。”桂兰芳转身就从柜子里摸了个鸡蛋出来,放到本子旁边。
“十点多了,ไ太阳都晒屁股了,甜甜是不是做噩梦了,没睡好吧。”桂兰芳心疼地搂着孙女,她大孙女肯定是昨天被吓坏了,以前可从来没做过噩梦呢。
“鸡蛋你都能吃着干巴巴的,咋,你还想吃金子啊。”桂兰芳就不高兴了,给吃鸡蛋还要求那么高呢。
但是她大孙女开口了,桂兰芳立马道:“给!”
爸,对不住!
“我说的是真的!”
“奶,画完了。”霍学恬朝她奶张开双手,一副要抱抱的样子,充分展示了自己的无辜,她必须ี做出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虽然这么เ想,霍学恬还是点了点头,“梦到有圆溜溜的鸡蛋砸我。”
霍良田瞪眼,一下子脸上的刀疤也显得特别凶狠,“咋不能像我了。”
桂兰芳一边接住投怀送抱的大孙女,一边目光紧ู紧盯着作业本上的画,过了那ว么一会儿,一个ฐ鸡蛋就突兀的出现在了本子上。
趁着大人们吃饭的时候,霍学恬偷偷回到屋里把藏着的雪饼吃掉,这是个从没出现过的东西,供销社都没卖过,是肯定不能让别人看到的,所以就连两个包装袋她都小心的在厨房烧掉了,毁尸灭迹的非常完美。
他立即眼睛又亮起来,使劲点头:“嗯嗯,我现在就去泡水。”
要不,她先画着吧,反正只要鸡蛋出现在鸡窝里,这鸡就算不能ม生也要变得能生了。
成了。
白光出现的时间短,也没有给霍学恬仔细对比的时间,她心里思索的时候,光就已经一闪而过了。
先画了个手帕放在手边,接着就是红枣、云片糕、桃酥,霍学恬想到เ什么就画什么,画到最后在手帕上堆成了一堆,她拿着一块桃酥就往她奶嘴里送,“奶,吃。”
其实徐小雨性格安静,平时跟同事们都还处得不错,可就因为这个彩礼的事,慢慢地就有人不愿意跟她接触了,不过现在的徐小雨还感觉不出来,她现在也是刚进入工作没多久,感受不到这种办公室内的小心机,而且她也忙着帮她父母传话。
站在最前方的冯桂花顿时瑟缩了一下,霍梅香这个小儿子就是个痞子愣头青,他说打人是真能上手打的,她特意趁他去接媳妇的时候才过来,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
既然没法求证,霍学恬也不再纠结在白光变白这样奇怪的问题上,转头欢快地抓了抓毛线球,摸来摸去摸出一根线头,她抓着线头左ุ手右手轮流扯啊扯,扯了好几米都是好好的毛线,这才不继续扯了,双手抱着毛线球兴高采烈的交给她奶。
尽管年关的这些时间不用下地,家里也有的是活干,像打扫屋子、修修破损的屋了一通,就是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有,那柜员就扯上说资本主义แ。
“甜甜!”
还能画出一个梦境来?!
“你三婶抱回家了。”
山脚下一片黄土地上,大片大片的庄稼都蔫ຑ蔫的,在它们扎根的土地上遍布一道道干涸的裂缝,这是缺水造成的景象。
他奶走了,凑在霍学恬面前的霍学文一张大脸委屈的不知道怎么办,不过可能是长时间以来被桂兰芳打击惯了,抗打击力也强了许多,委屈了好一会愣是没哭,但就是守在霍学恬身边不肯走,他非得让奶相信他不可。
桂兰芳撇了儿子一眼,不放心地把孙女放儿子怀里,“手别晃,小心点儿,别磕着我孙女了,动作轻点。”
尽管不讲理,桂兰芳和霍梅香也被唬住了,都不敢再问,资本主义的帽子不管在哪都好用,人人避之不及。
“同志,我要八两红色的细毛线。”
桂兰芳排了几分钟的队排到柜台前,她赶快清楚的说出自己要买的东西,她准备给孙女织一套毛衣毛裤,孙女瘦,八两毛线有剩的还可以织个ฐ手套鞋子。
女柜员本来倚在柜台边上稍稍歇息,听见她的话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二尺布票,二块四毛钱。”随即懒洋洋的转身,走到背后的货架上面挑选了一下,然后拿了几卷红毛线回来。
桂兰芳本来都数好了布票和零钱,正准备付钱,看到柜员拿来的毛线又把手收了回来,迟疑地问“同志,我要的是细毛线,这个是粗毛线,是不是拿错了。”
女柜员翻了个白眼,尖声道“没拿错,细毛线卖完了,这个也一样。”
桂兰芳要买细毛线,就是因为ฦ细毛线织出来的手感好,不扎手,孙女皮肤嫩,穿粗毛线织出来的毛衣肯定会刺脖子,没办法,就跟柜员说“不好意思,同志,没有细毛线我就先不买了。”
“不买你问什么问就是你这种人浪费社ุ会主义资源,不买就赶紧走,别在这挡着。”女柜员说话毫不客气,甩手拿上毛线准备放回货架上,往回走的声音很重,像在发泄一样。
桂兰芳似乎ๆ早已习惯了柜员这样的态度,把钱票收好准备走,眼角在货架上扫过,却突然看见了她要买的红色细毛线,她又站住想要看仔细点。
“你怎么还在这不走。”女柜员开始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