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最不吓人的人物,其实也还是很吓人的,只不过有其他更吓人的做对比,这好处就显现出来了,果真是对比出好坏,总之,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甜甜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桂兰芳从屋外进来,她刚刚听见孙女突然叫了一声。
“哎呦,田招弟,你没看见我摔了吗,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过来扶我!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摔死!”冯桂花疼得怒骂儿媳妇。
她有一点没反应过来,抱着霍向北的手显得有些呆呆的。
妹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夸他的呢,就像自己้觉得妹妹像大白馒头一样又白又软又香喷喷的一样,妹妹肯定也是觉得他又白又软又香喷喷,这么เ一想,霍学文还挺不好意思的,脸蛋莫名泛起了红晕。
霍梅香也是心累啊,前头她帮着接生的几个孙子把她嫂子气坏了,要不是大嫂嫁给自己大哥后对自己这小姑子确实好,她可受不了这怪脾气,帮你接生了孙子还不高兴啊,还想咋样呢你?叫她自己给媳妇接生吧她还不干,说她生不了女儿不能ม进产房里头去,不然把这传染给儿媳妇可怎么办呢,合着自己有两个女儿就能让别人也生女儿不成。
桂兰芳在板车上铺了一层稻草,又铺了一层旧ງ褥子,这才把包成一个球形状的孙女放上去,然后才叫大儿子赶牛,先要去小姑子家一趟,她们之前说好了今天一块儿去供销社。
“妈,我跟你一块儿去呗,还能帮你看着甜甜呢,供销社人那么多,多个人看着也不容易走丢不是。”
何小英腆着一张脸凑到婆婆跟前,这老大家有大哥,老三家有丫头,老四本来就在供销社,凭啥就自己้家的全都守在家里头看家啊,婆婆带个丫头去她就不说了,那怎么也得把她给带上,一家一个才公平。
“你给我再说一遍!你说谁走丢了,你才走丢了,你再敢咒我大孙女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不会说人话就给我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桂兰芳火冒三丈,不客气地大骂了一通,谁敢咒她孙女就是咒她,欠教训。
何小英缩着脖子,她就是也想去供销社,真不是咒那ว丫头啊,她又不是傻的,有事求婆婆的时候还惹她,她硬着头皮解释:“妈,我不是咒甜甜,我就是想着多个人帮你照ั顾甜甜嘛,我也是好心呐。”
桂兰芳冷眼扫视二儿媳妇,鼻子里哼了一声:“用不着你好心,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呢,回家干活去!”
不就是想要好处么,想得美!
亲妈发话,霍向南赶紧拽着媳妇儿一溜烟回屋干活,他媳妇儿的脑袋跟被驴踢了似的,好不容易消停了几个月,又闹腾,他可不陪着她,还是干活好,干活累了就折腾不起来了。
尽管年关的这些时间不用下地,家里也有的是活干,像打扫屋子、修修破损的屋了一通,就是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能有,那ว柜员就扯上说资本主ว义。
尽管不讲理,桂兰芳和霍梅香也被唬住了,都不敢再问,资本主义แ的帽子不管在哪都好用,人人避之不及。
“同志,我要八两红色的细毛线。”
桂兰芳排了几分钟的队排到柜台前,她赶快清楚的说出自己要买的东西,她准备给孙女织一套毛衣毛裤,孙女瘦,八两毛线有剩的还可以织个手套鞋子。
女柜员本来倚在柜台边上稍稍歇息,听见她的话撇了撇嘴,漫不经心地说:“二尺布票,二块四毛钱。”随即懒洋洋的转身,走到เ背后的货架上面挑选了一下,然后拿了几卷红毛线回来。
桂兰芳本来都数好了布票和零钱,正准备付钱,看到柜员拿来的毛线又把手收了回来,迟疑地问:“同志,我要的是细毛线,这个是粗毛线,是不是拿错了。”
女柜员翻了个白眼,尖声道:“没拿错,细毛线卖完了,这个ฐ也一样。”
桂兰芳要买细毛线,就是因为细毛线织出来的手感好,不扎手,孙女皮肤嫩,穿粗毛线织出来的毛衣肯定会刺脖子,没办法,就跟柜员说:“不好意思,同志,没有细毛线我就先不买了。”
“不买你问什么问!就是你这种人浪费社会主义资源,不买就赶紧走,别在这挡着。”女柜员说话毫不客气,甩手拿上毛线准备放回货架上,往回走的声音很重,像在发泄一样。
桂兰芳似乎早已习惯了柜员这样的态度,把钱票收好准备走,眼角在货架上扫过,却突然看见了她要买的红色细毛线,她又站住想要看仔细点。
“你怎么还在这不走。”女柜员开始赶人了。
“同志,那ว个好像是我要买的细毛线,能ม不能拿给我看看。”桂兰芳指着货架上的毛线给柜员看。
女柜员回头看了眼,那毛线应该是她刚刚翻东西的时候,不小心露出来的,她黑着脸转头,不耐烦地说:“都说了没有细毛线,你眼神不好看错了。”
桂兰芳觉得自己应该没看错,她眼神一直挺好的,“同志,那个真的是……”
“都说了没有没有!你烦不烦啊,赶紧ู走,别在这打扰我工作!”女柜员暴躁地打断ษ她的话,这老太婆真够烦的,那ว毛线是她留着当残次品要买的,本来都藏好了,就是这老太婆要买毛线才不小心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