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恨呢,何必如此纠缠,竟要刻下这么恶毒的诅咒?
陈琳娇嗔他一眼,转瞬,嘴角又高高翘起。
“不然你以为倾雪姑娘为什么เ非死不可?”云裳想起往事,神色伤怀,“三十年前,因为一支水晶莲花钗,风萍非死不可!风萍死后,水晶莲花钗就失踪了。而七年前,倾雪姑娘居然带着水晶莲花钗出现了,那意味着什么……她又怎么เ能活?”
她忽然想到了二皇子和眉妃……假山旁的那一场激|情,那种对欲望毫不掩饰的渴望和放纵,充满了滛亵的味道。
“哦?儿子倒想听听,我跟她到底哪里不合适了?”东方宸讥诮一笑。
“你到底想怎么เ样?”笑翠恨恨地看着她,眼里似在喷火。
少卿捧心作呕吐状,挤眉弄眼地学腔:“乖,不哭了,我这不是来了吗?肉麻!要不要再来一句,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呕……!”
“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เ太子,我怎么水性杨花了!?”
一块毛巾从天而降,正好盖在了陈琳脸上。
春晓终于忍不住了,一脸激动地拉着陈琳的手:“小姐,昨晚是不是很销魂啊!?”
陈琳心知自己又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若非少卿出手相救,恐怕真的要去见上帝ຓ爸爸了。
“你们逃吧,我不走……”声线清淡,却含着无比坚定的信念。
陈琳一愣,随即淡漠道:“让他等。”
时间一点点消เ逝,很快就又到เ了傍晚。
屋外的雪下得更大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
凝翠拎着食盒踏进屋子时,肩头已经积了一层雪花。
她放下食盒,拍掉肩头的碎雪,跺跺脚,搓搓手,道:“外面可真冷啊……”
“上京的冬天一向寒冷,何况,现在正值数九寒天。”陈琳淡淡道。
凝翠瞥了眼屋外,犹豫道:“萍姑娘,那人还守在屋外……”
还守着?
陈琳心里咯噔一声,嘴里却仍是冷冷道:“他爱守,就让他守好了!你不用可怜他!”
“凝翠不是可怜他……东方宸不是泛泛之辈,如今这般,也不知是有何阴谋。不过,请姑娘放心,凝翠已经派人传讯给主上了,姑娘不必担心。”
“嗯。”陈琳淡淡地点头。
屋外寒风呼啸。
陈琳听着风声,也不自觉地感到寒冷。
这样的大雪天,站在外面,该有多冷啊?
陈琳数次心软,想吩咐凝翠端碗热茶给他,最终,还是硬下了心肠。
算了,让他等吧。
等他受不了了,自然会离开。
夜晚,陈琳漱洗过后就躺在床上,听着屋外的呼啸的寒风。
人在屋里,心却系在屋外。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东方宸一直站在屋外,整整三天三夜,水米未进。
第三天清晨,凝翠端着水盆进屋时,道:“姑娘,东方宸凌晨时昏迷了过去……”
“哐当!”
陈琳手一抖,将洗脸的铜盆打翻在地,水溅了一身!
凝翠一惊:“姑娘,你怎么了?”
“他……他怎么样了?”陈琳僵硬地问。
凝翠安慰道:“姑娘放心,他一昏迷,他的亲卫就把他抬回去了。”
陈琳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一天下来,她却无时无刻不胆战心惊,恍恍惚惚的,不得一刻安宁。
直到下午,陈琳终于忍不住了,借以午睡之名,把凝翠支开。
“暗七,暗七……”
暗七刷的一声立在了陈琳床前。
“怎么,忍不住了?”暗七略๓带戏谑地看着她,随即长叹一声,“我早ຉ就知道,你一定会不忍心……其实,这五年来,你何曾有一刻放下过他。”
陈琳眼中酸意上涌,却仍是倔强地仰起脸,不让眼泪滑落。
“是啊……我就是这么没用,他都对我这么坏了,我却还是放不下他……”
暗七无奈地摇摇头,道:“情之一字,最是难懂……早知道你会不放心,之前我已经去九王府查探过了。东方宸只是发高烧,有那么多太医为ฦ他诊治,过个两三天就会痊愈了。”
陈琳一颗心,这才完完全全地落下来。
暗七挑挑眉,戏谑一笑道:“你还是担心一下,等他养好了病,再来纠缠你吧!”
东方宸这个ฐ人,最是执着。
十二年前,为ฦ了救风倾雪,他可以谋划七年,不改初衷。
五年前,闻得陈琳死讯,他伤心欲绝,整整五年,他都一心爱着过世的王妃,心无旁骛。
这样的人,一旦认定,就绝不会放弃!
no13๑7再见(1)
夜半,独孤彦骑着马匆匆赶回上京,还未歇脚,便风尘仆仆地去了别院。
陈琳心里烦闷,睡不着,便捧了本书随便乱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独孤彦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了?”陈琳惊讶道。
独孤彦坐到她床边,不答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