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太太疼爱的拍拍清秋的肩膀：“看一个男人对你是不是真心不在平常，就在你不方便的时候。我冷眼看着姑爷还不错，把你捧在手心上疼爱的。男人都是那样，你家里外面的也该给他留点颜面。”清秋知道母亲话里的意思，忙着推着冷太太：“妈妈啰嗦起来一时半刻没完，赶紧回家吧，等着一会就天热了。”冷太太看看时间，只好叹口气：“你都要做母亲了，还脸皮薄。”
“他说了什么了？”燕西眉头一皱，对着欧阳于坚更厌恶了。金荣看看周围，吞吞吐吐的墨迹着。“你只管说，欧阳于坚算是什么东西，以为别人都欠他的。也就是父亲觉得对他有点亏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燕西一直标榜自己思想新า潮，人人平等，对着家里的下人嘻嘻哈哈的。可是对着欧阳于坚，燕西刻薄尖酸，把金荣吓一跳。
“你想的没错，我只是提醒你，雄起和绣珠到底是咱们的晚辈，你对侄子和侄女关心，和心疼自家的孩子没冲突。我知道，赵仲华的事情你还埋怨你哥哥，那也是人之常情。他自己的煎æ熬你未必能体会。我看着赵一涵有点太过了，家里出事可以理解，不过老赵没了，□□消เ息的案子也不会真的扯上他。要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览无余的披露出来，政府面子往哪里放？反正人死如灯灭，都一笔勾销了。可是老赵的大姑娘怎么还有点——不在状态呢。她的父亲出事，哥哥没赶回来，她做女儿应该主持大局，或者叫欧阳出面。结果她自己跑了，扔下个烂摊子给什么也不知道的妹妹。欧阳也不来八帮衬着！她还有心情出去和那ว些人鬼混！以前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怎么เ这样不懂ฦ事。”白文信想着老赵丧礼上凄凉的场面，有些不满的责备设赵一涵。
“哎呀梅丽ษ也长大了，人家的事情你跟着后面热心的问什么？别是你有了喜欢的人，也想结婚了？说来听听是谁家的公子，我们帮着你参详参详。”白夫人一脸疼爱的对着梅丽ษ开玩笑，结果梅丽完全顾不上刚才的问题，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燕西傻傻的不知道白夫人真实目，的跟着落井下石：“姑妈可要问清楚，梅丽上的是女子中学，她能认识谁？我看梅丽一定是喜欢上那天来做客的谢玉树，其实谢玉树才学很好，就是家里贫寒点。”
被白绍仪的眼神看的有不好意，清秋嗔道：“你这个人，大晚上的说一堆疯话。我可不敢和你说话了，天色晚了，我们休息吧。”白绍仪放下手上的书，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好，我的太太。”输官司的阴影和对证政局的不安，全在清秋清澈的眼神里消失了。
玉芬还要说刻薄的话，清秋却觉得赵一萍未必是自己不尊重和那个男人做苟且之ใ事，悄悄地扯一下玉芬的袖子，对着赵一萍道：“你一个ฐ人不要在这里转了，今天的客人多，难免有谁喝醉了，我叫人送你回家吧。”
尽管金家的少爷们全知道大哥在外面有了小公馆，可是秀芳怀孕，加上金铨和金太太管教的严格，要是知道凤举在外面荒唐，肯定会是天翻地覆，他们谁也不敢说出来。到现在只有秀芳被蒙在鼓里，还不知所以呢。清秋微微叹口气，忽然想去来跟着柳春江私奔的小莲：“也不知道小莲和柳春江在外面怎么样了。”
“她现在的先生可是个人才，不提也罢。人家已经不上我的课程了，我没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至于别ี人怎么想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也该回去办公了，等着闲了大家再聚一下。”说着白绍仪把几张钱放在碟子底下，拎着公文包先站起来。
“我昨天的话你都忘记了，只要那边来电å话就说我忙着，等着闲了再打过去。你胳膊是向里还是向外啊。嫂子什么เ着急的事情要和我说。”人都要脾气，白夫人金瑛可是金铨这一辈里面唯一的女孩子，在家做小姐的时候也是千金贵体，长辈们都哄着的。这些年她经历世面，但是骄傲的本性没变。而且欧阳于坚和老赵的事情，着实叫她生气，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满。
在场不少学生心有戚戚焉的点头，清秋倒是像看怪物似得看着欧阳于坚：“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不是陈腐的需要破除的东西呢？我想着这几天你都在课堂上说了什么。”清秋一条一条的扳着手指头：“你先说孔孟之道是封建枷锁，接着又中国如此落后全是因为科学不达，为什么เ科学不是因为ฦ人民很愚昧，为了启蒙民智要引进先进的科学。先要废除之乎者也的文言文，接着你又适者生存，旧的东西全是阻碍新生的生命力强的，要把一切中国的传统费除掉。例如求神拜佛，例如父父子子的伦常，一定要打到孝道这些束缚青年的东西。可是我想问一下，既然你如此痛恨旧东西，为什么还要说中文，用汉子写东西呢。你既然觉得孝道是束缚你的身体和思想，为ฦ什么还要接受自己母亲的供养？……”
说着白绍仪作势要自己打脸，清秋哭的抽抽噎噎的转过身：“你干脆ะ直接打我好了，在人前装ณ腔作势的，叫人看着是我冤枉你了是不是。”说着清秋竟然情绪失控的大哭起来。白绍仪立刻把清秋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清秋掀开帘子进屋，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拿着扇子慢慢的摇着：“我想那ว对燕子辛辛苦苦从南边也不知飞了多远，才能平安到这个ฐ地方。人家每天衔泥土好容易做成个窝，在里面生儿育女的。你忍心赶它们走么เ？”
汽车在门前停下来，欧阳看着金家的大门下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