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娘听完,留哥却也出来,萱娘嘱咐几句,让他到了岳父家里,要懂礼知事,留哥点头应了,这才让他去了。
李成到了此时,心不由狂跳起来,难不成海盗竟是倾巢而出,空留的这个巢穴在这里,此时铁锁沉重,让自己不好走路,却也没有钥๓匙,正在着急之时,见旁边丢了把刀,看起雪亮无比,李成眼睛一亮,忙把刀拿过来,砍了三四次,刀都砍出缺口,铁ກ链终于断了,虽说还有铁ກ环在脚上,却比方才行动更自由些。
萱娘听了这话,心里也添了疑虑,究竟是不是呢?却已来到了门口,王大已经不哭了,却也不嫌那男子身上污浊,只是拉着他不放,见萱娘来到เ,王大忙放开他,上前给萱娘行礼:“奶奶,这李兄弟回来了,却不进门。”
萱娘听了这话,皱一皱眉,起身道:“要嫁,怎能不嫁?”接着看着刘姨娘道:“还要风光的嫁。”刘ถ姨娘听了萱娘这话,脸上的神色变幻来去,一下喜,一下忧,萱娘见她这般,重又坐回她身边笑道:“世人一张嘴,由他们去说,过好自己的日子是正经。”刘姨娘听了这话,神色才渐渐定了,萱娘又和她说些旁的,一直说到เ天黑,各自收拾歇下。
小翠笑道:“方才只看见亲家奶奶和奶奶出去,奴当奶奶有话要和亲家奶奶说,也没上前伺候,等亲家奶奶回来了,没见奶奶回来,奴这才来寻奶奶的。”她这一串奶奶下来,萱娘越发觉得头晕,她扶住小翠的手,轻摇一摇,小翠见萱娘脸色不好,也停下口。
源哥听了这话,却有些急了,他欠了那人银子,怕娘啰嗦,也不去找娘寻银子,听的萱娘要嫁刘姨ถ娘,却去和人说,要把刘姨娘说合给他,这人也听的刘姨娘虽年纪有些大了,在陈家多年,房卧想必不会少,再者萱娘又是个寡妇,听说手中ณ也有些钱钞ๆ,把刘姨娘娶ດ了进来,到时常来往,挨个光,慢慢和萱娘打的火热了,也不愁自己没有好处,主ว意打定,免了源哥的银子不说,还说要是成事,再送五两谢媒钱。
萱娘目光如电,却是依然淡淡的说:“五妹妹这话说的,难不成这里没人知道,前头二婶却是亡过许久了?”说着略停一停,望着五姑娘:“当日二叔是怎的对你,难不成五妹妹都忘了,要是当日也有人放这般闲屁,不知二叔心里又做何想?”
李成的事情,虽知凶多吉少,萱娘还是存个万一的念头,拿了钱钞,命王大去那各处的寺庙,找那有德的高僧,为李成念平安经卷,在佛像面前,点了长明灯,只愿他能平安归来,做完这些,萱娘虽知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话,心里也觉得安静一些。
二奶奶碰了一鼻子灰回来,心里对萱娘的怨气,别提有多深了,她也没有别的人可说,只有大奶奶一个近些的,不免和大奶奶发了些怨气,大奶奶面上,自然也要跟着说萱娘的不是,心里却把二奶奶笑了个够。
一伤自己้,诸般能事,偏不是男儿身,二伤昭儿,可怜她先失母来又失父,三伤李成,凶多吉少惹人愁,诸般思绪交集在一起,让萱娘越想越悲,越哭越伤心,口里的被越咬越紧ู,渐渐的口里有了咸味,萱娘知的定是血出了,怕再哭了,惊醒外屋睡着的小翠,勉强起身,借着月光,披了件外裳,倒杯已冷的茶喝了下去。
一点烛光亮起,却是刘姨ถ娘的声音响起:“奶奶,天都夜了。”萱娘直起身子,笑道:“方才东想西想,却是忘了天都黑了。”刘姨娘身后的丫鬟忙把饭菜摆上,刘姨娘布好菜方笑道:“奶奶,快来用吧。”
萱娘还没说话,小喜笑了出来:“姨ถ娘这话说的有理,旁的不说,奴家里就是看蚕的,奴前些日子归家,娘还在我面前唠叨,要看几张蚕种。”萱娘听她们说的热闹,只是不说话,自己静静的想。
小喜是个ฐ聪明人,听话知音的,看向萱娘道:“听的前个月,大奶奶房里的夏婆子在奶奶面前啰嗦了几句。”萱娘挥手道:“这不过是个小事。”说着起身走到窗下的一个小几上,顺手拿起刘姨娘放在那里没做完的针线,替她刺了起来。
萱娘方才本还有些睡意,此时也全都没了,起身穿衣,小喜忙替她穿鞋,萱娘拢一拢头发,摇头笑道:“小喜,五千两银子,换成金子,也有五百两了,谁家没事,放这么多金子在里面,只怕这两百两,还是换了些时日的。”
说了几句闲话,萱娘开门见山的道:“大嫂也别怪我不请自来,只是今日夏嫂子来送节礼,却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做弟妹的特意来问问嫂子,家里难不成真的这么เ饥荒,连侄子娶亲的钱都没了?”
说着就要去拉昭儿的手,昭儿正要起身,就听萱娘轻轻一拍桌子,对留哥道:“胡闹,此时晚了,你一个孩子,怎还送她过去。”说着招呼小喜牵着昭儿走了。
刘ถ姨娘回头瞧见萱娘望着自己,也不说话,笑道:“奶奶,可是奴穿错了衣裳,奶奶在笑?”萱娘摇头道:“不是这话,只是想着,这时光似流水一般,转眼就这样过了。”刘姨ถ娘正要开口,小翠进来,垂手侍立:“奶奶,老四奶奶来了。”
诸般停当,萱娘才略放放心,只是眼看着荷花都开了,夏天的衣服都穿不了多久,还不见李成的音信,萱娘的心头,似有十七八个吊桶在打水,面上却还要安抚众人。
萱娘正在思忖,猛不防留哥挤了过来,对萱娘道:“娘,大哥哥要我常来找他玩。”萱娘眉头微微一皱,这大哥哥说的就是大爷的长子,晋哥,有个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