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肖铃一愣道：“行啊，美国有公墓。”
肖铃大为惊喜，说道：“大妈呀，你儿子单位发的这些，好像是专门跟着我的胃口点的——你看，这，这，还有这，全是我最爱吃的。”
小红逗乐่道：“她呀，也学了你，相亲去了！”
小朱子一脸喜气，进了婚姻介绍所就大喊：“刘ถ主任呀，我来了，我来了。”这儿，有几间房，每一间房都有许多大柜子，放着男女征婚者的档案资料。各式各样的征婚者都在向红娘介绍着自己的情况，大家都忙忙碌碌，出出进进，仿佛就是个交易大市场。
“先别说白了呀！”肖铃脸腮一红，提高嗓门道：“先生你这工作，有可能被派往国外大使馆去的。我有两个同事，找的老公都是你们系统的，只在机关里熟悉了一下业务，很快就出了国。嘻嘻，真的出了国。”
小芹想了想，忽然大笑起来：“肖铃姐，见色忘友呀！我猜想，你该不会是为我们找了一个姐夫吧！哈哈哈哈……”
一位欧shubaoinfo式打扮但并不是金发碧眼的中国女领班，一见肖铃，就笑迎上前，说道：“肖小姐，嘻嘻……你今天可是迟到喽……”
由á于职业关系，肖铃比较西化，说话办事都是快节奏的，她对着时尚的手机又是一番大笑：“忙？这哪是理由呀！你听我说，咱俩一个ฐ小时后见面谈。爱情这东西，关键是看缘分！怎么เ样？韩先生，欧shubaoinfo罗巴俱乐部，咱不见不散，就这么着了！”
胡喜边笑边告饶：“夫人手下留情，小可再不敢宣传你的光荣历史了！”
李亚男ç又大惊小怪起来，尖叫道：“哇，手指扎破了！快包包！”
街边仍是佳丽如流，玉腿如林，不时传来清丽的笑声。
韩大妈望着狼藉的一切，只好自己动手拾掇。她叹着气说：“你呀你，做事总是毛毛躁躁，瞧你搞的……”
王大爷没有进屋，而是盯着胡喜问：“猴精，喜事啥时候办呀？”
孟师傅想了想说：“可能过去是个ฐ缝鞋匠。社会发展这么快，他忽然就发了，又忽然就栽了。”王师傅又一次瞅了瞅憨哥，点头道：“像，像，是那个行里的人……”
李经理望着憨à哥的光头和绿军装，就说：“你呀你，咋就一根筋呢？还说没犯错误呢，你知道吗？如今看守所里的人，才是你这打扮呢！”觉得这话有点过，便补了一句：“放心吧，虽说咱公司小，可大家伙都不欺生，都把你当哥们儿看待！”
“那ว也不能放爆竹！我得去管管！”张主任制止住了人们的喧闹，边说边向前走，并从口袋里掏出红袖标戴上，一挥手道：“你们都愣着干啥，还不快跟我去瞅瞅！”
他却一把打了那ว人的手，摇晃着脑袋说：“你说的那是手，那是五个指头，而不是我看到的东西。没有它们指点，太阳照样是太阳，月亮照样是月亮。”
刘主任正在倒水，心里猛一惊：“憨哥和文秀——出生时，俩孩子就……”哗啦一声，杯子落地，摔成了碎片。
文秀妈眼睛瞪得老大，不解地问道：“刘姐，你这是怎么了？”
刘主ว任忙掩饰道：“没什么เ……这水真烫……”就赶紧用扫帚收拾碎瓷，小赵说着“我来我来”，夺过扫帚ຐ，干起活来。
文秀妈白了小赵一眼：“死丫头，尽瞎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赵不敢多言了。刘主任调整一下情绪，为文秀妈重新沏上一杯茶。俩人和过去一样，从大学生资料堆里，又为文秀挑来选去，认真而又细致，直到เ文秀妈被送出门时，仍在反复叮嘱：“虽说现在社会开放了，在咱北京城里，三十岁没嫁的姑娘多的是，我可反对那些独身主义，文秀的事，千万要抓紧啊。”
刘主任一个劲地点头说：“放心吧你呐！大学生你看不上，嫌人家没有经济基础。这好说，赶明儿，我给你瞅个又有钱，又有能耐的。”
文秀妈走后，刘主任陷入沉思，脑中ณ又回荡起了两ä个婴儿的哭声，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仿佛弥漫了整个天际。她不由说道：“难道……弄错了？”
小赵瞅着她说：“刘主任，你……你说啥？”
刘主任望着文秀妈渐行渐远的背影，嚅嚅说道：“我是说——这俩孩子呀！”
7
在公寓里，韩大妈琢磨着：“如今结婚，年轻人都好说‘车房俱全’，这可是个硬指标呀！赶明儿，我也到银行去贷款，从柜底下拿出老本，给憨哥按揭买一套楼ä房——我是不祝蝴那儿的，但他一定要有，就是空着也好！”边絮叨边收拾房子，猛一抬头，肖铃的表姐回来了——她正是憨à哥曾经给修过鞋的李亚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