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弗莱德再次回到城头时,就是我们欢庆胜利的时刻。
我真的要失去我的朋友了吗?
弗莱德在我和红焰的陪同下走出了城门,来到里贝拉公爵面前。我们尊贵可敬的对手没有带头盔,这让我有幸目睹他的全貌。他大约五十岁上下,身体壮实,相貌端庄可敬,唇边蓄着贵族们常有的漂亮的卷曲胡须。原本他应当比现在看上去要年轻的多,可头上散布的不少白头或多或少地增加了他的年龄。
耳边响起了强劲的弓弦弹射出的尖啸,最后几十支在城舰对射中剩下的弩炮在随着雷利果断的抉择终于呼啸着钻入温斯顿军队中最拥挤最厚实的地方แ。根本无须瞄准,任意一支箭都起码穿透了三个敌人的身躯。这些原本用于攻击远在河面上的船只、威แ力足可以射穿坚固的船甲板的武器可在温斯ั顿汹涌的人潮中制造了好大的骚乱,有的人亲眼看见前面的人脊背上忽然出现了一个ฐ透明的洞,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强劲的利箭以同样血腥的方แ式带走了灵魂。
“这里有一个纯洁的自然生物,如果愿意的我可以和你换换。”我将我的坐骑牵到เ他身边,“这是一头驴,一头真正的驴,他的父亲是驴,他的母亲是驴,他的爷爷是驴,他的奶奶也是驴。我可以保证,它的身上流着纯净的驴血。上溯到它第十辈的祖先,也依然是头驴。这是纯自然的产物,保持着自然界纯正高贵的血统,绝不存在对勇敢的精灵族战士的侮辱。”
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一拨拨浪ฐ潮一般的长枪。
我无暇再倾听我的朋友对于对手的推崇,城下,距离拒马已经不远的第一排重装步兵整齐地举起了盾牌。天啊,他们居然不屑于将阻拦去路的障碍物搬开,我从没听说过这么野蛮不讲道理的战法。
“他们需要一场胜利鼓舞勇气,也需要英雄领导战斗。”弗莱德这样说。
他们遇到的是晨曦河上的水贼们伏击船只的陷阱,叫做浮ด钩,其实很简单,就是用绳子将几排带有特殊卡口的尖钩捆在水底巨大的岩石上,在钩子的一侧捆上木板,让他正面朝上浮在水中ณ,上面铺满水草掩护。当有船只经过的时候,水中的钩子会钩๗住船舵,让逃逸的船只瞬间停止。设置浮钩并不是件简单的工作,这需要对水流和船只构造了如指掌,才能在船只的必经之路上完成安放,并准确地钩๗住船舵。能够将这个陷阱埋伏得如此准确又隐蔽的,自然是女水贼凯尔茜和她忠诚的伙伴们。
卡尔森精神抖擞地带领警卫队在城中ณ巡逻,维护城市的治安,同时在城内选择合适的地点修建简易的壁垒,做好打巷๕战的准备,更重要的是向城中百姓传递一个消息:我们没有放弃抵抗,我们有机会打赢这一仗。
瞬间,喧闹嘈ฤ杂的声音消失了,台下安静的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生死相关,在这个ฐ兵荒马乱的年代中ณ,没有人会对这样的消息无动于衷。
“什么!”子爵老爷表情就像刚吞进去一只蟑螂一样难看。我猜他宁愿真的吞了只蟑螂也不想听到เ这样的消息。
“别废话,兄弟们,给我拿下!”
我知道这一剑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在这个疯狂无敌的战士眼中,我这全力一剑也只是软弱无力的一次袭击。我只希望能ม拖住他片刻๑,为达克拉和雷利赢得逃离的时间。达克拉为我们赢得了时间,现在应该是我为他赢得时间的时候了。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猛然间,我想到เ弗莱德说过,在战斗中把敌人逼入绝境是危险的,在局面占优的形式下要为ฦ敌人留下生路,避免遭遇意料之外的疯狂反扑。因此我大声喊道。
另一侧的弗莱德则是以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方แ式在战斗着。他的面颊染上了几抹殷红的血迹,神色偏偏又平静得可怕,似乎迎面而来的并非是活生生的对手,而是一堆堆已经腐烂了的肉块,在挥刀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残酷的战斗对于他来说已经简化为一个躲闪、出刀、杀人、抽刀的过程,简单而有效,透着一丝血腥的妖异。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把过多的精力放在正面搏杀上,而是更密切地关注着整个局面的变化,不时地出声指挥着我们和士兵向对方防御薄弱的位置冲击,给温斯顿人造成更大的混乱。
真是个可爱的人,喝醉了之ใ后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最感到丢â脸的是红焰,他居然被一个ฐ完全没有意识的人打得那么เ狼狈,这简直是有辱一个杰出游侠的声誉。
全船沸腾了。可以想象,一场甲板上的格斗比赛对于五天的枯燥水上航程来说意味着什么เ。午饭后,原本呆在船低清点货物的商人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除了保证船只正常航行的十几个水手还在舱底和桅杆上工作,以及投错了人胎的懒猪卡尔森还在睡觉之外,全船所有的人都拥上的甲板。
从昆兰的码头出,沿晨曦河顺流东去,需要五天时间才能到达南岸最近的小港口坎普纳维亚,也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在那ว里,我们这群散兵游勇或许能够继续我们的军旅生涯。
“你的意思是,我们第四军团征调物资,还需要得到你们昆兰城的许可?”弗莱德翘着腿斜在躺椅上,用眼角的余光瞟了这个ฐ少尉一眼。
“跟我来!”弗莱德不理我们的反应,快步走上前去。我们急忙跟了上去。不经意间,我看见卡尔森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微笑。
“那你又说他不能当魔法师。”我实在受不了这个胖子颠三倒四地乱嚼舌头了。
“我差点就死于非命,弃尸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