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老杏上的高音喇叭里传出雄壮的《东方红》乐่曲,这是每一天开始的序曲。
地图上根本无法找到的杏花谷原本是一个ฐ世外桃源,山外边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เ个地方。村里的几十户人家世世代代过着原始的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一日三餐,生殖后代,平平淡淡地度过了一年又一年,糊里糊涂地繁衍了一代又一代。
许杏莲身背黄色军用包,手持一竿竹笛站立船头。她娴熟地吹起婉转悠扬的《空山鸟语》,清脆悦耳的笛音伴着潺潺的流水声在青山绿水之间缓缓流淌。
为夜校的孩子上完课的蓝梦刚取下眼镜,揉一揉花的眼睛,整理好刚批改好的学生作业本,嘴里哼起了小调。这是他结束一天工作的“闭幕曲”。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远处的山坡飘来,他知道这是许杏莲的杰作,自从她毕业回来以后,杏花谷的夜晚在自然界ศ的天籁里又多了一种悠扬委婉的旋律。本来应该上床休息的他,此时没有一点睡意。许杏莲的影子老是在他眼前浮现:
——鹰嘴崖下,蓝梦刚划着小船送孩子回家。
——独臂许一虹支书在大声呼救。
——蓝梦刚跳下水救人。
——满身是水的许杏莲闭着眼睛仰面朝天躺在船头,她停止呼吸,但是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蓝梦刚正在对她进行抢救,他眼也不敢睁,紧张而急促地采取口对口的方式为她做人工呼吸。
——许杏莲被抢救过来,她猛抽蓝梦刚一记耳光。
……
教室里的蓝梦刚下意识地摸一下自己的嘴巴,甜甜的一笑。他支起画ฑ板,凭他脑海中对许杏莲的记忆为她画起了素描。
他起笔稳健,下笔准确,落笔干脆,挥洒自如。不一会儿,一个ฐ手握竹笛、神态自若、含情脉脉ำ的杏莲跃然纸上。
男女的事,一旦开了头就一而不可收。
小喜鹊自从和丁满凯有过那么一次之后,激起了她尘封许久的“性趣”,本来日落而息的她,一到晚上就欲火烧身,让她夜不能寐,于是她就三天两ä头找丁满凯幽会。有时候在山上,有时候在湖边,有时候在树下,有时候在田间。
今天晚上他们又来到小河边。站在桥头许久的小喜鹊现丁满凯从桥的另一头走来,就欣喜若狂的迎了上去,热情地拉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边。
“人家想死你了。你怎么才来?”小喜鹊娇嗔的说。
“刚开完会。”丁满凯说了一句假话。
“你又在说谎。”小喜鹊回了他一句。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统计,全世界每天平均一个人要说二十句谎话。但是,有善意的谎言,有美丽的谎言,也有别有用心的谎言。小喜鹊不知道他的谎言属于那一种。
丁满凯笑而不答。他一把将小喜鹊搂在怀中ณ,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๐送上一个ฐ长长的热吻。丁满凯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臀部ຖ,把身体贴在她的身上。
在当他准备进一步进攻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笛声。
“谁在吹笛子?”丁满凯问。
“是许杏莲。”小喜鹊肯定的回答,“她没回来的时候,杏花谷没有笛声,自从她回来以后,每天晚上都有这种声音。”
“你听,她的笛声清脆深情,如泣如诉,是不是有什么เ心思?”
“可能她在恋爱吧……”小喜鹊漫不经心的说。
“和谁在恋爱?”丁满凯进一步追问。
“也许和蓝梦刚吧,他们俩倒还般配。”小喜鹊不耐烦的说,“管人家闲事干嘛。”说着更紧地搂住丁满凯。
“你怎么知道她和蓝梦刚ธ在谈恋爱?”丁满凯用手抚摩着她的r房,心里还想着许杏莲的事。
小喜鹊被他这么一摸,浑身都激动起来,她颤抖地说:“刚才我路过学校门口时,看见蓝ณ梦刚一个人独自在画许杏莲的像,他就凭空这么画呀画ฑ呀,不一会儿就把她画出来了,画得非常逼真。你想想,要不是恋爱怎么会画得那么像?只有恋爱当中的人才会时时刻๑刻记起对方的模样。……你能ม不能为我画一张?”
“别ี开玩笑了,我那有他那种本事?”丁满凯的“尖括号”又在不停的跳动,一跳恶毒的阴谋在他心中产生,他对小喜鹊说,“今晚咱们不做了。你去帮我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好不好?”
“你要我做什么?”
“你到许杏莲那儿去,告诉她,就说蓝梦刚让她到เ学校去一趟。”
“为什么เ?”小喜鹊莫名其妙的问。
“你不要问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丁满凯霸道地吩咐完之ใ后就立刻๑离开了这里。
许杏莲听说蓝梦刚ธ让她到学校去一趟,觉得有点奇怪。她和蓝梦刚除了在湖中相遇,在老杏树下交谈,在窗子外听课,在田à头听故事之外,没有什么交往。尽管她对他很有好感,但是自从那次丁满凯让她远离蓝梦刚ธ之后,她再也没有和他联系,今晚他为什么让小喜鹊捎信让她单独去一趟?他感到เ纳闷。
许杏莲来到杏花谷小学的门口,她到教室的“洞”口,刚想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