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漓道:“听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氏,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何方人氏?”那白衣书生道:“在下姓李,草字仙,京城人氏。临桂城以山水闻名天下,在下仰慕已久,这次便是慕名前来游玩。”周若漓淡淡一笑,道:“小女子素闻京城人氏博学多才,知书达礼ึ,李公子更是气宇非凡,不知公子为何跟我们这些南夷荒蛮之ใ人一般见识,以致大打出手?”一旁的黑衣老者听到这话,冷笑说道:“姑娘言下之意倒成了我家公子不是了?难道……”李仙轻轻咳了一声,那ว黑衣老者便不再说下去。
其余四名镖师大叫:“并肩子上啊!”抽出兵刃,向那黑衣老者杀去。顷刻之间,大厅中打成一片,十分热闹。店伙和吃饭的客人见有人打架,登时乱成一团,纷纷向店外逃出,醉翁楼的掌柜见到这等情形,心中不住暗暗叫苦。
苟三大急,急忙暗中摇头示意周公子不可再次挑衅。不料周公子得胜不饶人,一心想乘胜追击,势必要白衣书生大大出丑才解心头之恨,故对苟三的示意丝毫不加理睬。
苟三百般无奈,只好从阿福手中接过那ว精美黑色小竹笼。他战战兢兢地拿着竹笼凑近瓦罐,揭开竹盖便用狗尾草拨弄小竹笼,不料é手掌过于颤抖得厉害,小竹笼竟然从手中ณ跌落到台上,众人不禁齐声惊呼。
苟三拿起手中的小竹笼,凑近小瓦罐,用狗尾草伸入小竹笼拨了几拨。只见一只乌黑锃亮的蟋蟀从小竹笼跃入瓦罐。这蟋蟀一入罐中便猛烈振翅鸣叫,一副龇牙咧嘴、穷凶极恶的样子,凶悍之极。围观的众人多为“斗促织”的玩家,此时一见到这蟋蟀便知它是难得一见的大棺头蟋蟀,不由á齐声喝彩。
苟三一怔,连忙转过头在围观的人中寻找傻宝,周公子口中的傻宝也是苟三的狐朋死党之ใ一。傻宝身材瘦小,一副尖嘴猴腮的市井小人模样,极易分辨。此时他也在看着苟三,面带苦笑摇了摇头,一脸的无辜神情。苟三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傻宝会意地点了点头,从人群中ณ挤了出去。
那白衣书生见二人嘀ถ咕不停,便朗声说道:“二位商量好了么?可有好法子对付我这只蟋蟀?”话音刚落,苟三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醉翁楼在临ภ桂城之ใ北,素以陈年桂花老酒和红烧漓江鲤鱼闻名远近。
苟三直到周家姊弟消เ失在门外夜色中,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揭开竹篮上的白布,见到篮中ณ有十两ä铜钱和十余只用上好竹箬包裹的粽子,口中嘀咕道:“他妈的,打一棒子给颗糖吃么?”一旁的阿贵叹道:“这个母夜叉这么凶!难怪至今嫁不出去……”傻宝嘿嘿一笑,道:“阿贵,有本事你跑到大小姐面前说这些话,先前我怎么เ尽见你像只鹌鹑不出声呢?”阿贵笑骂道:“他妈的,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刚才你扔刀比我扔得还快。”苟三听得二人斗嘴,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一更时分,眼见一轮明月渐渐升移到เ头顶。临桂城外东面有一处榕树坪,这榕ษ树坪群山环绕,中间好大一片平地,原是乡人赶集、赛歌、做戏的所在。榕ษ树坪平地中正伫立着两匹高头大马,马上之人赫然便是李仙与那黑衣老者,看情形似在等人。
只听李仙问道:“牟总管,时辰到了么เ?”那牟总管抬头看了看明月,道:“回公子的话,时辰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快到了。”李仙喃喃说道:“如果不是为了哥哥,我真的不想参与此事。”牟总管叹道:“公子心地善良,与世无争,小的心里明白。只是主公现在身处险境,公子手足情深,自是感同身受,参与此事也是不得已为之ใ。”
正说话间,忽听得平地南边马蹄声响,十余骑急驰而来。驰到近处,只见马上乘客都穿着清一色的黑色服装ณ,共是十五人。十余丈之外,十五人便都翻身下马,个个ฐ身手敏捷,列队走近。
当先一人一见李仙,大声道:“卑……小的们参见公子。”当下十五人齐向李仙拜了下去,神情极是恭敬。
李仙笑道:“各位请起,不必多礼。我与牟总管已๐等候你们多时了。”